出人預料的是,任輕乾干干脆脆就回應了云仲問話,即使以其縝密性子,同樣覺察到身旁坐著的這位很年輕的山上人,此時殺機已是懶得遮掩,卻還是釋然道來,偏過頭瞇眼一笑,“總有人說,天下得修行之姿的,豈止區區萬數,然而相比于整座天下尋常人,修行人的數目,仍是極少。”
“擅權謀知生意的,尚且要生出心思瓜分一地錢財,視百姓為魚肉,視庫舍如私產,我亦在其中,又何況是那等有足夠能耐,將旁人姓名視如草芥,移山覆海的修行人?以人心肚量,得此大神通,又有幾人算德能配位,又有幾人不曾從打心眼里瞧不起這座凡俗人間,因此不得不以禮法或是官場分權等諸
事,強行拴住這些位最是難管的修行人。”
“實不相瞞,當今紫昊朝中,已能屢見修行人的蹤跡,是何人推舉,是何人最初定下的這等規章,同樣是任某一手為之,拉一派打一派,暗中把持其身處的道場山門,縱是從其中走出,前腳出山門,后腳順其師命同樣為朝堂所收,既使其難以再興風作浪無人管束,二來使其為我所用,處處設絆腳掣肘,以好處換好處,這才是比人間五絕所設,更妙的律令。”
一口氣說罷,任輕乾飲過一口茶,同云仲坦然對視,“所以,外來修行人,又豈能不提防,紫昊豢養死士騎甲,倘如見天公臺內兩敗俱傷,定然是會不遺余力,將性命舍去,只為留住你們幾人,免得日后折騰出什么麻煩來,幸虧是少俠一戰得勝,且并未有什么過于頹靡的苗頭,這才轉而護送,確保少俠安穩離境。”
“憑少俠說,任某可還算厚道?倘如少俠樂意,在這座紫昊替少俠謀個差事,亦不是什么艱難舉動,卻不知少俠,意下如何?”
三人離府邸時,李福順極為疑惑地看了云仲兩眼,卻見后者出門前,仍是回頭朝這座女子面首出入不停,而窮盡奢靡的高門府邸內深深凝望了一眼,神情凝重,隨后才是轉身,攜兩人一并離去。
臨行時,任輕乾曾問過云仲,是如何瞧出,自個兒便是幕后之人,就算是手下同圍繞天公臺的騎甲
甲胄相仿,未免太過于牽強,云仲只是指了指一旁彎腰添茶的陰柔面首,又指了指藥寮,最后才伸出指頭,敲敲那枚足有數百兩銀錢,花費許多工匠心血的精巧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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