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兒!”
蔡夫人忍無可忍:“你父親尸骨未寒,你就要帶人來詰問你的母親嗎?”
“孩兒不敢。”
劉琦連忙行禮告罪:“母親恕罪,孩兒,孩兒只是想來為父親盡孝……”
蒯越、蒯良,蔡瑁等人先后而來的消息已經逐漸傳開,不少官吏也陸續得了消息,往劉表府上而來,蔡夫人失了時機,也不好過于咄咄逼人,冷哼一聲,自顧自轉進里間去了。
二公子劉琮在舅舅蔡瑁的輔助之下接待起前來吊唁的賓客。
守靈一共是三天,劉琦在靈前日夜悲泣,不進米水,蔡夫人偶爾窺視,那門客死守在劉琦身后,竟然找不到一絲下手之機,只得悻悻作罷。
待到劉表大殮入棺之日結束,蔡夫人迫不及待宣布劉表遺言,令劉琦去江夏就任,雖說是駐守夏口,卻不給一兵一卒,只待在路上對劉琦暗下毒手。
劉琦領了任命,心中悲惶,蔡夫人那邊催的急迫,劉琦不敢違命,草草收拾行李,帶上門客踏上赴任之旅。
荊州士民大多同情大公子劉琦,只是蔡氏如今一手遮天,劉琮又承劉表遺命,因此也無人敢主動為劉琦出頭。
也是劉琦命不該絕,剛走出江陵不遠,便驚聞江夏已為呂布所占,雖不必再去江夏,卻也難回江陵,一時間進退無路。
“先生,先生,計將安出啊?”
劉琦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明明在自己家中,卻好似頭喪家之犬。
那門客也是感嘆,低頭思慮良久:“為今之計……聽聞皇叔劉備為蒼梧太守,此人素以仁義聞名,又是公子叔父,連昔日的少府種平都附于其下,此人德才,可見一斑。公子可往蒼梧投奔于劉備,我當為公子做說客,借兵將數千以與二公子相抗。”
劉琦略有些遲疑:“我不曾與他相交,他如何肯借兵于我?”
“先以情,后以利。公子仁孝恭謹卻無辜遭饞,正如昔日重耳之災,荊州士民之心,大多向于公子,二公子年幼無知,政事皆由蔡氏,試問今日荊州,究竟是劉氏的還是他蔡氏的?公子嫡長之尊,借兵從蔡氏手中奪權,乃是正本清源,守衛基業之舉,于情于理,誰能挑出錯處?”
“若是以情不成,請公子以利相誘,只說事成之后返還多少兵馬糧草,交州雖與荊州毗鄰,但終究治理不易,若是他想要城池,只怕也太辱沒這皇叔之名了。”
“荊州不可多留,公子留下,死期不過早晚,若是亡命一博,或許還有生路。”
門客言盡于此。
劉琦躊躇片刻,咬牙道:“大丈夫生于世間,難道要死于繼母之手?我們去交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