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塊厚重的黑布，嚴嚴實實地籠罩著整座城市。
街邊的路燈散發著昏黃黯淡的光，在濃重的夜色下顯得微不足道。趙一直獨自坐在車內，四周寂靜得有些壓抑，唯有他輕微的呼吸聲在狹小的車廂內回蕩。
此刻，他的雙眼像兩束銳利的光，一眨不眨地緊盯著醫院病房的窗戶，手機緊緊貼在耳邊，正小心翼翼地向宋安匯報著情況。
“宋總，您之前交代給我的事情，我一直都盯得死死的，一刻都不敢松懈。”趙一直刻意壓低聲音，盡管車廂內只有他一人，但他仍像做賊一般謹慎，
“章丘陵和李華在醫院的日子可太不好過了。今天到了飯點，他們饑腸轆轆，只能點外賣。可第一個外賣員得知他們的身份后，當場就炸了，直接把外賣狠狠摔在地上，然后像丟垃圾一樣扔進了垃圾桶。”趙一直說到這兒，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
“哦？還有這事兒。”電話那頭傳來宋安略帶意外卻又滿意的聲音，“繼續說。”
趙一直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后來他們又在另一家平臺點了餐，結果配送員根本就不愿意接這單，直接撂下話，說不想給他們這種人送餐。
商家那邊更絕，不僅把他們拉黑，還在電話里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那些難聽的話，我聽著都覺得刺耳。”趙一直的聲音里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興奮勁兒，仿佛在講述一件無比暢快的事情。
宋安輕輕笑了笑，那笑聲在寂靜的夜晚里聽著有些陰森，“做得好，不過這才只是個開始。他們給傅心理造成那么大的傷害，這點苦頭算得了什么。”
宋安的語氣漸漸變得冰冷且嚴肅，“趙一直，你聽好了，我現在給你下一個命令。你要繼續緊緊跟著章丘陵和李華這兩個人，不僅要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還要確保他們找不到任何工作。”
“啊，宋總，這……這可有點難辦啊。”趙一直微微皺眉，面露難色，“畢竟找工作這事兒，變數太多了。”
“我不管有多大困難，你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做到。”宋安的聲音不容置疑，“這兩個人必須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沉重的代價，不能讓他們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趙一直沉默了片刻，咬了咬牙說道：“是，宋總，我一定竭盡全力。可……”
“別跟我提什么困難，只要你能完成任務，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宋安似乎猜到了趙一直的心思，
“只要你能讓章丘陵和李華在接下來的半年內都找不到工作，我額外給你五萬塊獎金。要是做得特別出色，獎金還能往上加。”
“真的嗎，宋總？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趙一直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聲音也變得高亢而堅定，“我一定死死盯著他們，保證他們連一份工作的面試機會都撈不著。”
“很好，記住，有任何情況都必須第一時間向我匯報，不要有絲毫隱瞞。”宋安叮囑道。
“是，宋總，您就放一百個心吧。”趙一直連忙應道。
掛了電話，趙一直把手機隨手扔在副駕駛座上，搓了搓手，眼睛里閃爍著一絲詭異的光。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點燃后深吸一口，白色的煙霧在車廂內緩緩彌漫開來。透過車窗，他望著醫院的方向，心中默默想著：
“章丘陵、李華，你們這兩個家伙，看你們還能撐多久。有宋總給的這筆獎金在，我非得把你們逼到絕境不可。”
趙一直彈了彈煙灰，目光愈發堅定。他在心里盤算著，明天章丘陵和李華出院后，要先去他們的出租屋附近踩點，看看他們有什么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