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的空氣凝固了整整三分鐘。馬蕓的鋼筆在會議記錄本上輕輕敲擊著，節奏越來越慢，最終停在了一個微妙的休止符上。
"既然雙方都無法達成共識，"馬蕓合上筆記本的聲音清脆得像是一記響指，"那就按照市場化原則來處理吧。"
李凡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看見石藝馨嘴角已經揚起勝利的弧度。水晶吊燈的光在她鮮紅的指甲上折射出冰冷的光斑。
"星耀配送將進行業務拆分。"馬蕓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李總負責的助農供應鏈業務劃歸永恒外賣，石總監主導的即時配送業務保留星耀品牌，由餓了吧外賣注資控股。"
會議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李凡突然意識到，這場看似勢均力敵的辯論，其實早就在資本層面被安排好了結局。他低頭看著方案書上被橙汁暈染的數據，忽然笑了。
"好一個市場化原則。"李凡把濕透的西裝外套甩在椅背上，"那就請馬總明確下，我們的冷鏈車隊怎么分？"
石藝馨立即接話："按照現有業務量占比，星耀需要保留70%的冷鏈資源。"
"做夢！"李凡一拳砸在會議桌上，震翻了馬蕓手邊的茶杯，"那些冷藏車是跟著產地走的，你們要做外賣用普通貨車就夠了！"
馬蕓抬手制止了即將爆發的爭吵："具體資產分割由專業團隊評估。不過..."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李凡，"永恒外賣要接手助農業務的話，恐怕需要簽個競業協議——五年內不得進入即時配送市場。"
李凡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毯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他終于明白了這場分割的真正用意——不是分家，而是流放。他們要把他和那些不賺錢的農產品一起，放逐到資本市場的邊緣地帶。
"可以。"李凡解開袖扣，露出小臂上的一道傷疤，那是今年在贛南考察時被果園的鐵絲網劃的，"但我有個條件——星耀的品牌授權，我要一千萬。"
石藝馨的冷笑凝固在臉上："你瘋了？"
"很合理。"李凡從公文包里抽出一沓文件，"過去半年星耀積累的助農品牌價值，有87%是靠永恒團隊的運營實現的。要么給錢，要么..."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我就把?39;星耀助農?39;四個字注冊成商標。"
馬蕓的鋼筆突然在紙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墨跡。她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渾身濕透的年輕人，意識到自己可能低估了對方的商業嗅覺。
最終協議在凌晨三點簽署。李凡帶著永恒外賣的團隊搬出星耀大廈時，暴雨初歇的夜空居然露出了幾顆星星。市場部的小張紅著眼睛問："李總，我們真的就這么認輸了？"
李凡把最后一份文件塞進公文包，抬頭看了眼曾經屬于他們的霓虹logo："記住，當資本想讓你出局的時候，說明你踩中了他們的痛點。
"他指向馬路對面正在更換的巨幅廣告牌，餓了吧外賣的藍色logo正在覆蓋星耀的橙色，"他們搶走的是品牌，但我們帶走的，是未來。"
當星耀配送正式宣布業務拆分的消息登上各大財經媒體頭條時，整個互聯網仿佛被按下了“沸騰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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