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心里暗罵了一聲,這沈思怎么好像和玉閻羅穿一條褲子可三雙眼睛直勾勾地瞅著,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否則倒顯得婆婆媽媽。阿原只得帶著幾分怨氣接過小刀往手指上一扎,結果用力猛了些,一股血直噴了出來。
少年不動聲色地拿起兩碗血水,遞到玉閻羅面前。玉閻羅欲言又止,終于咬了咬牙,也刺破手指滴了幾滴血在里面。
兩個水碗,并排放在桌子上。四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血滴化作一絲絲在水中交匯,一時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許久,兩個水碗中一個略顯渾濁,另一個卻所有血絲都融在了一起。
直到三個人的目光一齊看過來,阿原才恍然悟到他即將成為這次“換血”的主角。
“為、為什么是他誰要和這個淫賊換血啊”還沒等阿原有所反應,另一位主角卻先叫了出來。玉閻羅小臉漲得通紅,雙手不知所措地亂揮,像是要趕走一個夢魘。
“我、我才不要這淫賊的血,臟也臟死了,不要”
阿原不禁氣得七竅生煙,怒吼道“難道本少俠就愿意和你這女賊扯到一起了誰答應和你換血了”
“你肯換血,我就教給你一門仙訣作為補償。”
少年一出口,又是石破天驚,“不肯的話,我殺了你再放血也是一樣。”
陡然聽見仙法二字,阿原不由得一愣,待聽完了少年的話,卻又忍不住大動肝火這小子也太囂張了
阿原正待發作,可迎上少年那雙冰冷的眸子,卻不由自主地遲疑了一下。這時身旁的沈思一把抱住他,大聲道“阿原,玉姑娘的性命,就交到你手上了。你俠肝義膽,義薄云天,定能治好玉姑娘的病。”
雖然俠肝義膽,義薄云天和治病沒有半點狗屁干系,可從心底里說,阿原是想救玉閻羅的。
盡管每天斗嘴吵鬧不休,但內心深處紅妝大盜早已是他不愿失去的一個伙伴盡管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
甚至無關什么伙伴、好感,單單是她埋膝哭泣那一幕,就已經默默打動了阿原。
更何況,畢竟她是因為救人才染上疫病的,俠義心腸的阿原,自然不忍心到頭來卻沒人肯幫她一把。只是,少年這么冷言冷語地威脅,玉閻羅又毫不領情,甚至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讓原大俠如何下得來臺
“什么狗屁仙法,我不在乎。不過念在你年紀輕輕,為惡不深,少俠我愿意救你一命。只要你從此改過自新”
“阿原,我就知道你一定肯的”阿原正氣凜然的箴言剛開了個頭,沈思猛地用力一拍阿原的后背,差點把他拍了個跟頭,“既如此,咱們這就開始準備吧。這換血的法子,到底要怎么弄”
少年難得點了點,似乎對沈思有幾分贊賞,但他沒回答沈思的問題,而是坐下來拿起桌上的紙筆,奮筆疾書起來。
少年先是畫了幾張草圖,又在上面密密麻麻地注了不少小字,看得阿原云里霧里。接著少年把草圖放到一邊,又開始默寫什么東西。這次阿原倒是隱約看懂了,那些晦澀難懂的字句連在一起,像是一部功法秘笈。
莫非這就是少年所說的仙法阿原頓時來了興趣,迫不及待地參詳起來。
可少年寫得實在太快,這秘笈又實在太短,阿原才弄懂了開頭幾句話,少年已經把筆一放,將一紙“秘笈”遞給他道“三天,練出一絲真氣來。”
又是莫名其妙的要求,冰冷的語氣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阿原正想頂回去,少年已經把頭轉向沈思道“三天,把這幾樣東西打造好。”
沈思接過鬼符一般的草圖,卻似乎早已成竹在胸,點頭道“沒問題,三天時間,足夠我再改進一下了。”
少年點了點頭,不再理會二人,起身便要離去。只是臨走前他在玉閻羅面前停了一下,說道“三天之內,安神定氣,養好身體。”
少年身形一動,如魅影一般消失在門口。沈思干勁十足,勉勵了阿原幾句也出了屋,石屋里一時只剩下原大俠和紅妝大盜兩人。
一個“大俠”、一個“大盜”,三天之內,行將換血
無論怎么想,這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卻又仿佛理所當然一樣,絲毫不給阿原討價還價的余地。
“淫賊,少臭美了誰會要你的血啊哼,臭也臭死了”裝了一天高人,紅妝大盜似乎也累了,這幾句話罵得既沒斗志,又無新意,仿佛只是一個小女孩在低頭撒嬌一樣。
一瞬間,阿原也失去了和她再絆嘴的興致,只是淡淡地道“我看是你少臭美,肯不肯救你,還得看我的心情呢”,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