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陽酷暑,六月中旬,正是烈日炎炎的時候,斷水崖上下反而一片清涼。
鐘紫言在赤龍門偏殿來回踱步,殿內雖有涼風回旋,他心中卻忐忑焦慮。
半月前,以簡雍和齊長虹為首的兩批人同時出門辦事,約好趕在六月十五前不管結果如何,都要傳回個信兒,今就是約定的日子,眼看就要午時,沒有任何動靜。
簡雍、姜玉洲、顏真瑩三人,去上和城販賣真視眼珠和煞氣珠,同時負責為煞氣珠這門生意找固定商路。
齊長虹、陶寒亭和另外兩位同門去西陵道接洽長蘇門贈予的驛館理事,商談交接時間。
若其他人會粗心大意,耽擱傳訊之事,鐘紫言還信,可簡雍、陶寒亭這兩位都是識明智審的人,不應該忘記傳訊這種要事。
午時將至,鐘紫言放心不下,直接去監察寮等著。
今日正巧是童泰和另外一位周洪師兄值班,這兩人都是練氣五層同門,為人忠厚,低眉順眼。
鐘紫言只讓他們正常值守,自己就是來看看。
元光鏡中,斷水崖外的山腳下,沒有任何人影。
等了一個多時辰,見鏡內景象顯示山腳下連個鬼影都沒有,鐘紫言心中雖急,卻不準備在這兒呆了。
“若是齊師兄或者簡師兄他們回來,一定要第一時間去告知我。”
“是”童泰周洪兩人正色回應,感覺出了掌門師弟的擔憂。
鐘紫言出了監察寮本想直接去找劉三抖,想了想又回到偏殿,翻了本靈草通識觀看,想讓自己安靜下來。
“許是因為他們來到簇第一次出門,路程估算錯誤,誤了時辰也不足為怪,都是二三十歲的人,我擔什么心。”鐘紫言勸慰自己。
一直到深夜,鐘紫言都有些犯困的時候,童泰跑進來告知,簡師兄幾人回來了。
鐘紫言面露喜色,站起身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姜玉洲、簡雍、顏真瑩三人駕著一階浮靈木盤飛上斷水崖,鐘紫言見三人都沒什么事,心里松了半口氣,讓童泰自去休息。
“掌門,我們回來了。”
“勞煩掌門擔憂”
簡雍和顏真瑩見了禮,姜玉洲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沒有什么。
鐘紫言上前詢問,“此行可還順利”
“不太順利。”簡雍一雙精明墨珠不自覺半瞇著,慚愧的笑了笑。
鐘紫言又望向顏真瑩,這位師姐清秀柔婉肌膚白凈,此刻神色尷尬,安靜的低著頭。
姜玉洲憤憤開口,“豈止是不順,碰上了一伙色厲膽薄之徒,技不如人,以下三濫的手段把咱家的真視眼珠都騙走了,簡師兄不讓我出手,不然非得揍扁他們。”
簡雍做事沉穩,鐘紫言早先領教過,此時聽姜玉洲這么一,看來的確是遇到的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