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北方空,一團烏黑云層壓來,不過兩三息的時間,鐘紫言便看清了黑云的本來面貌。
二十多頭黑翅鵬鳥呼扇翅膀,個個體寬三丈有余,不單是鐘紫言一伙人,劍山下大部分散修都面露驚駭,實在是來者氣勢嚇人。
每一頭鵬鳥金喙紫鬃,利爪明黃,其上各有人影,為首那頭金色頭冠的鵬鳥背上站著三人,皆散發著筑基巔峰氣勢。
赤龍門這艘云舟雖然寬大,但后面那一群鵬鳥氣勢兇蠻,鐘紫言只得下令讓開路,先讓人家落地。
云舟快速向西側躲開,后面那群鵬鳥呼嘯而過,其上五十余練氣筑基好不囂張,金冠鵬鳥背上個頭最高那人露出桀驁冷笑,完全不將鐘紫言一眾放在眼里。
待那些人降落地面,原本排隊進入知客亭的散修們紛紛讓開路,鐘紫言見知客亭內走出兩人,都是司徒家的知客弟子,兩人拱手上前恭迎,與來者一頓寒暄。
由于離著那邊還有一段距離,聽不見兩方具體交談什么,只看著那群人中有個瘦猴般的練氣修士打了尖厲呼哨,領著一群鵬鳥隨司徒家其中一位知客弟子向東面飛去,余下的人跟隨另外一位知客弟子向劍山上笑著離開。
待那群人走后,赤龍門云舟才降落地面,前來參會的人太多,鐘紫言也不急著去知客亭交禮,等到簡雍把云舟縮收起,一行人走到兩顆蓬松樟樹下休整。
觀察同門諸人面色,除了唐林、簡雍和秦封三人一切如常,余下一眾皆不太好看。
剛才乘著黑翅鵬鳥那群人,明顯有意示威,鐘紫言下令讓開道路的那一刻,對方修士多有鄙視嘲諷者,自家門人年輕氣盛,明知此番前來就是博個名聲,誰能料到剛來此間便被羞辱,怎不教人氣惱。
對于那群人,鐘紫言心中雖猜到了是什么勢力,但還是先將目光探問向秦封。
秦封笑了笑“這一伙便是牯毛嶺一帶的兩家勢力,剛才金冠鵬鳥背上為首的那位喚作拓跋南,若是捉對廝殺,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就是拓跋南”姜玉洲原本氣憤的面容轉為驚詫。
其余同門一聽這個名字,心頭隱生懼色,雖還是對那一伙人厭惡不滿,但想罵出的話只能壓回心鄭
謝玄憤憤嘀咕“拓跋南又如何,等我以后筑基,非得與他比斗一番。”
鐘紫言無奈淺笑搖了搖頭,這孩子算是無知無畏,他不知道拓跋南在槐山大多散修心中已是無法戰勝的存在。
秦封回憶起四五十年前的一些事,不由了一段“我幼年時,曾在長蘇門舉辦的斗法大會上見過此人出手,當年他已是筑基后期修士,與楊谷對轟術法半個多時辰不分勝負,若不是本命物被克制,槐山金丹之下第一饒名號就是他的了。”
謝玄忽問“楊谷是誰”
周洪摸了摸謝玄的腦袋,“謝師弟,楊谷是多年前槐山各個勢力公認的金丹之下第一筑基戰力,只可惜隨著長蘇門覆滅,他也不知所蹤了。”
二代弟子們不知道槐山舊事,謝玄少年時,基本沒離開過斷水崖,黑龍堂成立以后,他和宗不二幾人被秘密訓練,真正開始外出歷練時,長蘇門和王家已經覆滅了。
“拓跋南是牛魔谷的筑基修士,可是這黑翅鵬鳥不是荊棘谷獨有的么”簡雍自然也有了解此次參會敵手,槐山以北連綿山脈中,真正算的上大勢力的沒幾個,荊棘谷擅御獸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鐘紫言想問的也是這事,從先前鵬鳥鳴叫開始,他就猜測那一伙勢力應該是荊棘谷的,卻沒想到拓跋南和他們混在了一起。
秦封思略少頃,“我也不知,以往收集的情報是,他兩家每隔幾年便會爭斗一場,今次竟然匯合一處,難道是有人從中調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