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這話,鐘紫言愁容滿面,時間太久,真要等到那個時候,回到槐山已經秋日,而自己這副軀殼內的力量很有可能再次暴亂。
思來索去,屋里寂靜無聲,鐘紫言此時特別后悔沒把黑煞秘境那口聚魂棺帶在身上,不然教鞠葵背著魂棺離開,旁人沒什么理由翻看。
想及此,他突然有了法子,對鞠葵“簇可有售賣至少二階極品相列的斂氣鎖靈棺”
鞠葵拍手點頭,激靈道“對啊,我怎未曾想到,再是道場神識卓越精深,也穿不透這類物什。”
有了法子,鞠葵當即出門尋買。
鐘紫言盤坐調息,屋內燈火幽幽,他細致清查體內各處,創傷基本修復,除了靈氣稀薄,剩下的傷勢只待時間緩緩度過去,就能恢復如初。
含下兩枚二階補靈丹,入腹煉化吸收,丹宮靈力在一炷香內增長了半成,高興之余,再次清查軀殼,面色大變。
運轉靈力激出五道風印,只見這五道風印在青綠和赤血之間轉變來去,分明是要煞化,他修行至今五十余年,從沒有聽過此般修煉景象的變化記述,都清風化煞,可若是糾纏融合,那得變成什么怪物。
為了測驗,片刻后又將一枚二階下品補靈丹吞入腹中,丹宮靈液增長,同一時刻,周身陡生的血煞之力也涌入風印所在靈竅,絲縷間影響著風印的靈色。
若真只是這般變化,尚在接受范圍,可隨著煞力激增,腦海里混亂感也越來越強,冥冥中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指引著自己離開簇,向南追尋。
當下體內靈力尚沒有增補一成,已經察覺了這種恐懼變化,也就是,隨著靈力慢慢回補滿溢,血煞之力會逐漸增加,侵染風印,而頭腦也會越來越混亂,何其駭人
鐘紫言像是當頭被澆了一盆冰水,冷冷呆滯佝僂。
身體的變化若是不能破解或者抑制,三華再亂,心魔壯大,頭腦混亂,這條修仙之路豈不完了。
仔細盤析前世,回憶五十年來的種種經歷,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越來越受這不周風印的影響,外加煞力平息多年,對其松懈寬怠,此時突然爆出亡命征兆,一時間好不惱火。
“玄霜玄霜玄霜你到底是何人”
怒氣生起時,須發張狂,屋內陳設碎裂四飛,他只覺得好似有人通過那不周風印正在操控著他,像一只牽線木傀般任人搖擺。
雙目漸漸又浮血氣,把往昔種種災難都歸咎自己所修的那套練氣法門身上,就在血亂爆走之際,識海之嗡的一聲,本命物突然睜開靈眸厭煩般嘶鳴一聲,那樣子就像是在吐槽鐘紫言“沒出息的東西。”
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發絲散亂,血目恢復清明,喃喃自語“是了,你該不會害我,你總該不會害我的”
本命靈物與自己生死相依,命運共同,既然那東西不著急,自己在怕什么
抱守元一,心靜神清,努力不去想槐山局勢好壞,一直到第二日午間,心里才安靜下來。
日光透進窗戶,撩起散亂的蒼白發絲望向窗外,此刻他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他要回槐山,一刻也不想呆了。
門里韓琴、茍有為、沙大通、周洪這些人大限越來越近,當年自辛城一起駕著云舟飛往槐山的自強奮喜一次次沖擊腦海,五十年來這些人跟著自己出生入死,難道最后都落不得一個葉歸故土的結局么
鐘紫言出神呢喃“時間不多了,時間不多了”
房門再次打開時,進來的鞠葵見此間狼藉一片,愣問“你”
鐘紫言蹭的站起身,只穿著褻衣問“買到了么”
鞠葵點頭自儲物戒拿出一臺青色鐵棺“搜尋了整個楊花塢,只有這口最適合,二階極品封魔禁靈棺,四屬性斂氣禁靈鎮魔鎖念,是自一位同宗老道友那里得來的,他當年用這口靈棺以煞鎮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