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你們這些狗東西來搗什么亂”
鐘紫言氣急敗壞,趕忙再吞補靈丹運轉靈力,清風化煞之術對著自家軀殼一頓施展,可那些血煞早已頑固融在金丹表面,自己出手不僅沒搞定事情,還把體內其余地方的煞氣都勾了出來,經脈里本來因為之前寒煞珠入體而潛伏流散的寒煞也出來作亂,一時間自亂陣腳。
識海里那頭鯨焦躁游動,大眼珠子惡狠狠盯著鐘紫言,就差破口大罵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廢物東西
心緒亂了以后,手腳也不知道該拿什么,恰逢上第四道蘊含毀滅之意的劫雷劈下,慌忙中,鐘紫言不由自主丟出去一個赤紅鼎,脫手時才看清那是宗門歷代掌教傳下來的鎮派寶貝赤龍鼎。
雷霆喀喇劈在鼎身,嗡的一聲直接把鐘紫言震轟在洞府墻角,身子如肉彈一般反彈回來,頭昏眼脹,一口血水吐出,想要睜開雙眼,怎么也穩不住身子,在這空檔里,擊過龍鼎的雷霆劈在身上,鉆入丹宮,那顆青碧金丹愈發凝實透出金光。
等到勉強清醒些時,極力將模糊的眸子擦干凈,便見腳下赤紅鼎碎裂兩半,這可是連元嬰修士都能用著的寶貝。
鐘紫言腦子里嗡的一聲,如晴霹靂,眼淚不住流出,含著血水匍匐嚎啕大哭“弟子有罪,弟子愧對列位先輩,弟子有罪啊”
言語盡是絕望之色,這赤龍鼎傳了一千六百多年,竟然毀在自己手里。
“咿唔唧唔”
識海本命厲聲尖叫,嚇得鐘紫言趕忙回神,這時候根本不是虔誠祈求先代原諒的時候,上第五道劫雷很快又要降下,而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可以防御的物什了。
“難道我苦修一生,換來的就是這個結局”
鐘紫言凄然呢喃,他這一生,歷經坎坷,從沒有為自己謀求過什么,宗門需要什么他做什么,不管喜不喜歡,愛不愛,從沒有過一個不字。
先輩、同門、后輩,歷數心中浮現的每一張面孔,他誰也對得起,沒虧欠任何人,可到頭來,怎么就得在這里結束呢。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黑發逐漸變白,雙目血氣浮現,狀似瘋魔。
第五道劫雷即將劈下之際,腦海里突然出現那個青霜道袍的背影,滄桑之音回響耳邊這玄星石晶下的東西,可助你將不周風印融劫丹體
“對,還有救,是你們害得我學什么破呼風大法,你們不能坑我”
鐘紫言像是沒頭蒼蠅般四下搜尋那顆黑不溜秋的土靈珠子,找了片刻,終于在被靈波沖散的墻角陳設中看到了它。
它靜靜呆在那里,一動不動,但又像是散著最后的希望之光。
劫雷劈下的瞬間,那顆土靈珠子頃刻被納入丹宮,腦海里好似有亙古蒼冥之聲不住回響
風來風來
丹宮中,那土靈珠子一寸寸溢散,內里青綠色流云風印特別像鐘紫言初次觀察自己身體修煉出不周風印時出現的樣子,同一時刻,外界周身五處血色風印開始由表皮向丹宮滲流。
在這狼籍不堪的洞府中,鐘紫言親眼見到那個青霜道袍人影再次出現,這一次,他的面容清晰入微,那張臉與自己分明有一半以上的相似度。
青霜道袍虛影逐漸變大,劫雷劈下之際,他一掌對擊,另外劍指傳輸于鐘紫言本體丹宮,那些血色風印連帶血煞之力一起被劫雷煉化融在金丹表面。
第五道劫雷過后是第六道,第六道過后是第七道,第七道過后是第襖,青霜道袍人影就好像法象地一般屹立自己軀殼頭頂,鐘紫言只感覺若是這人還活著,即便是也斗不過他。
濮陽河域拘魔山后山洞府內,頭戴蓮花冠的道人瞠目立身,試探驚問“阮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