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主人家,要想讓之前出生入死的道友們心服口服,就看這封賞公不公平,可惜公不公平本就是難以說的精準之事,只能盡力而為。
為了給自己下屬爭那份應得的犒賞,四軍統領自然也得就事論事的談論,一些靈器靈物,能匹配對應修士又有足夠戰功的,那自是得滿足下屬們的要求。
有弟子自帳外悄悄附耳稟報,鐘紫言將一應事務安排給宋應星和姜玉洲主持,抽身出去。
出了門,魯麟蛟和魏晉二人早已等候在側,鐘紫言便吩咐道
“晉兒,你將此番東征諸事記述整理出來,連帶午后帳內應星那本總賬冊上的貴重數字一并寫入捷報,下午親自動身帶先頭小隊回返槐山,令簡雍著手準備兩個月后的慶功大典。”
魏晉領命離去。
余下結實雄壯的魯麟蛟期切聽令,這位掌門師叔沉默良久后終于和聲開口“麟蛟啊,我聽聞你平日里對同門多有不滿,此戰雖立功頗多,可不能生驕燥自傲的心思。”
“掌門師叔,弟子”
“你去準備半月以后大軍回返槐山事宜,其中章程務必詳細,列來與我查看,這事多與同盟中那些年長的前輩和師姐們商議商議,如今我派靈地充裕,弟子稀少,得力和可委以重任的干將更是缺的厲害,你要花些心思。”
“弟子尊令。”魯麟蛟興奮離去,這是他第一次被安排如此重大的任務,別看只是一個章程的商議呈列,那可是上萬人乃至整個聯盟軍的出行方桉。
親眼體會今朝大軍東來的重重流程,其中各支權柄背后涉及的利益,能擁有的威望,早已不再是幾年前那一支小小的御魔城領隊可以媲美。
修行修行,缺了資源、權力、威望,又如何能夠順遂,這東西你有的時候,可以大搖大擺說不在乎,小道爾,可你沒有的時候,如果遇到難處,那可得承受意想不到的周折和苦頭吃的。
自家師父前幾年不過是被削去貪狼殿主事位,外界多少原本低眉順眼的小人立刻翻臉不近人情,說到底不就是因為失勢了。
他魯麟蛟是一心只在修行上,但此番戰局師妹受了重傷,那些同隊列遇到危機搶著后退療養的人,可沒有因為他是魯麟蛟而退讓多少。
如今自家門派眼看著一副蒸蒸日上的局面,能趁這時機多在掌門面前做一些實事,得了歷練功位,日后總能爭得一二話事權,即便不為別的,就為魏音師妹也必須如此。
看著遠去的魯麟蛟,鐘紫言愈發覺得門內可用人手太少,他沉思良久,吩咐身側值守的練氣散修“你去傳告陶金檀、劉景升、陶沅鳴、陶望參四人今夜來我帳內議事再加一個朱玉子罷。”
令出后,他也不在此繼續停留,而是快速走去距離自己休寢營帳不遠的客帳。
帳內主位正坐著黑衣陳勰。
“處理了些許要務,教陳老祖久等,還望您恕罪。”鐘紫言恭敬執禮。
此番大戰能在沒有損耗太多兵力的前提下打贏,最后那場元嬰之爭是重點,而其中又以當下穩坐帳間主位的這位元嬰老祖至關要害。
若非他及時出手看護陶方隱成陣,又在后來的戰局中一人擋下對方兩大元嬰強敵,單憑赤龍門這點家底,無論如何也扳不回局面。
雖然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以這位的實力,就是直接出手斗那三人,盡全力的情況下恐怕留下對方一兩條命也是極有可能,但鐘紫言不能站在這種視角去看事情。
戰事是赤龍門的戰事,陳勰做為一個外人,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若是換一個心黑的合作者,盡可以等赤龍軍萬余人死的差不多了再出手,他姓鐘的仍然得跪在地上感激涕零。
人得認清現實,鐘紫言身為一門主宰,如此道理都不懂不可能活至今時,所謂自助者天助,這是陶方隱即便搭上性命付出所有去斬柳江狶也不愿意再過多懇求陳勰的原因。
與陳勰幾句寒暄進入正題,鐘紫言把沒想明白的問題一一問出,也許是出于對三日前陶方隱越階殺元嬰的些許敬佩,此時的陳勰多了不少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