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搖頭道:“尚無眉目。”
鐘紫言道:“開辟戰爭以后,你可調往黃鳥寶庫五階靈山來修行,會對你大有裨益。”
“五階靈地?”杜蘭驚訝疑問。
鐘紫言緩慢起身,吩咐宋應星道:“你與你杜師姐講說一番此間事,也讓她順便去為門中報信。”
而后,鐘紫言出了后廳,再坐回涼臺主位,卻已經不似先前緊盯斗法場內,心思承重,思緒漸深。
百年了,赤龍門已不是當年那個破落戶,如今只算清靈山在冊的正式弟子之數已超五千余,門中算得上數的金丹說少了都有七八位,這個體量在整個南域,除了那些元嬰勢力,當屬第一。
但修士數量的迅猛增長,帶來管理和政治問題隨之激增,一方面發展的腳步不能停止,另一方面,門內的權力結構必須要能承托的住一個核心難點,那就是越來越龐大的門人數量所隨附的各種矛盾。
在諸多矛盾中,調令混亂和門人跋扈是近些年爆發出來最大的一類問題,黑風洞周宣之死和御魔城常運之死,至今都籠罩著一股謎團連他都沒調查清楚。
想要調令清晰,就需要權力集中,上下貫徹,可由于轄下靈地范圍跨度太大,清靈山和槐山相距太遠,中間隔著數千里泜水宗的疆土,多年來兩地弟子矛盾積攢,已形成分裂之勢。
目前的情況是,由于當年對司徒業和趙良才的承諾問題,赤龍門在槐山無法成為名義上唯一的話事者,權力分散,多方主事,必然會有互相消耗的問題,矛盾積累的一多暗地里就會出人命。
而赤龍門在濮陽河域這邊,也不可能短期統一,因為這里臥伏著整個南域甚至整個東洲的霸主宗派,拘魔宗,有這一家化神在,赤龍門不可能隨心所欲去發展。
矛盾還不止于此,門中的保守派以黃龍殿簡雍為主,主張商事為重,潤物細無聲的去積累力量;而激進派以貪狼殿姜玉洲為主,主張瘋狂以武力擴張統轄范圍。
這兩派的發心即是為了解決門人日漸變多,而管理和資源分配矛盾調節遲緩的問題,也是為了積累自己一系在門中的力量,如事物的陰陽兩面,沒有一個對錯,只有他這個當掌門的去不停歇權衡取舍,每一次取舍都會讓整個門派跟著承擔代價,若是取舍利大于弊,門派就能更進一步,取舍的弊大于利,就得有人死,就得有資源損失。
而如今,鐘紫言迫在眉睫的兩件事,一是開辟戰爭中獲得足夠的資源,來給這些新晉金丹做事和歷練的空間,二就是解決槐山和清靈山兩地門人越來越割裂的問題。
斗法場中,拓跋南天和猿妖已經打到最后關頭,事實證明,人類在規則之內的斗法上確實比妖類勝算大,不提拓跋南天這種本身就天賦異稟雙本命的修士,只說兩方的技法手段,那猿妖就差了一節。
最終,那妖被拓跋南天的角蝰扯了頭顱,死狀凄慘,人族再勝一場,抽回來的是一座靠近東面太平宗疆土的三階下品靈地,這地方距離那五階靈地太遠,多半是要賣掉折現的。
紫面魔牛拓跋南天,這名號也快速在人族中傳揚出去,日后人人見到那高大魁梧的紫面漢子,都得小心三分,這一場,拘魔宗、赤龍門和鷹眼草臺三贏。
兩日后的夜間,天際狂雷炸響,暴雨頃刻落下,伴隨而來的是另外一個壞消息,姚廣嘯渾身是血奔波歸來,七尺高的漢子沮喪道:
“掌門,我等一行,中埋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