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母服孝期間,弟弟馮瑯故意身穿大紅衣服,連象征性的白布黑布也沒有一條。唯有那個表姐,確實是穿著一身純白的孝服。
另一個少年,年紀比他大一些,看起來有十七八歲,穿著略為低調,像是個平常富家公子。
錢飛已經知道,馮瑾是被母親虧待了,所以性格叛逆。
而這個弟弟看起來性格也是叛逆的。
兩個少年也好,表姐也好,馮瑾自己也好,全都看不出修為,只像是凡人。
如果是別的修真之士接了任務,想在鬧市之中尋找曙光堡的人,真比大海撈針還難。
馮瑾黑著臉,說“是誰準許你到江南來的”
弟弟一指那個同他一起進來的少年,說“不是我要來的,是韋二郎說想來,我就陪他來。”
看來那個十七八歲、普通富家公子衣著的少年,是名叫韋二郎。
反正他的雙眼長相不是馮家標志性的瞇瞇眼,似乎只是弟弟馮瑯的幫閑玩伴。
表姐也說“都是韋二郎那個壞慫,盡是攛掇小瑯”
馮瑾冷笑“拉倒吧,他們兩個都是一樣的壞慫。小瑯,我有事找你”
弟弟擺擺手“你的事不重要,先說我的。”
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個丹爐。
丹爐見風即長,三條腿穩穩停在地上,有三尺高,一尺寬,發出淡淡的銀色光輝,仿佛四面插了蠟燭。
他得意地說“這是我和韋二郎一起打敗了湖底靈獸,弄來的,沒要誰幫忙。姐你就說,扎勢不”
馮瑾的臉色更黑了三分,從牙縫里蹦出兩個字來“瓜皮蠢貨。”
弟弟大怒“你們女
人才是瓜皮,什么都不懂。”
馮瑾說“總不至于被你騙了。靈獸會煉丹嗎你明明是從它主人那里搶來的。”
弟弟聳肩“那又如何我現在也是第四境界了,是合元期了,在江湖上也能橫著走,還用得著在乎那些你不用管我。這個爐子,玲玲姐不懂得怎么賣,你替我去把它賣了,賣一萬刀拿來給我。”
表姐說“這爐子最多值五千刀”
馮瑾沉聲說“原地銷贓,生怕不被人查到,還說你不是瓜皮。這些都不論,我就只問你,爐子里煉的東西呢”
弟弟馮瑯瞪眼說“爐子里都是些淤泥,感覺不到有靈氣的,我浮上來的時候順帶用湖水沖洗干凈了。”
釔靈石昂貴卻又微小,混在其它輔料之中,確實顯不出顯著的仙靈之氣。
馮瑾急了“沖走的淤泥呢”
馮瑯一臉都是“姐你有病吧”的表情,說“我還管淤泥沖進湖水里了,散得到處都是了,可能已經從入江口出去,進了白江,現在大概已經進大海吧。”
馮瑾無力地坐倒在床上。她說“爐子里煉的是稀土靈石,這一爐就值四十萬刀。找不回來了,你拿什么去賠”
馮瑯皺眉“姐你聽誰說的不可能吧。”
原本錢飛一行四人也考慮是不是“蛐蛐兒相公”散修崔卓給他們來了個獅子大開口,但是見到了這個丹爐的尺寸,以及剛才馮瑯展示的內在結構,他們都確定了,這個爐子真的是煉制釔靈石用的,而且這一爐煉制的正好會價值四十萬刀。
實際上,今日上午在交代此事的時候,崔老板險些被李木紫給嚇傻了,所說的都是實話,不敢有半點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