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這個表姐的視角來看,卻是親爹殺了親娘,還在宗門里犯下了更大的罪,在小家庭瞬間破裂的大慘事降臨的同時,這個女孩自己還成為了宗門的罪人之女。
表姐仿佛整個身子都是水做的,都正在化作橫流的涕淚,融化在這旅店客房里。
她抽抽噎噎地說“我知道小瑯偷跑到江
南來不對,但我還是跟著來了,因為我想要在這里照顧他。我必須想辦法立功,才能在家族里求活。我和你不一樣,你是堡主親生的女兒,又有本事。我要想立功,也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馮瑾低著頭,聽得全身都在輕微發抖,捏著表姐衣領的玉手,指節都發白了。
她沉痛地說“親生的女兒又有什么用立功又有什么用你自己的本事才是最要緊的。所以你怎么可以散功呢你一定要把自己的本事留住,那是你唯一可以依靠的呀。”
然后她松手放下表姐,再次起身,面向弟弟馮瑯。
馮瑯再次退后一步,說“沒錢。你要不回家去取一次去取一百萬刀。四十萬你拿去賠,或者反正你拿去隨便怎么樣六十萬刀給我”
馮瑾側過粉嫩的臉,冷冷地斜睨著他,心中在飛快地思考。
這個壞慫弟弟,手中存不下來錢,過去絕無積蓄。
在江南這一個多月,大概是為了所謂的代練排隊券而想辦法籌錢來著,但是以他的本事,想籌集到三萬五萬放在身上也不可能。他是拿不出賠償款的。
現在曙光堡在江南,馮瑾就是長房長女,修為實力也是頂級,可以說是宗族在此地的家長。
弟弟賠償不出的錢,也得落在她的身上。
這次她肩上的不僅是債務部的雇員責任,而且也是曙光堡馮家的家族責任。
回家取錢曙光堡遠在三千里外,路上翻山渡河,單程少說也要十五天。等到見了那個血緣上是她父親的老男人堡主,還不知要出多少波折
現在已經過了夜半子時,今天是五月二十四了,而六月初一就要有一筆還款。
無論怎么算,時間都來不及。
“啊啊”
馮瑾大喊一聲,一腳踢翻了茶幾,擺設與茶水稀里嘩啦灑了一地。
弟弟立刻踢開韋二郎,轉身扒上窗戶,想要翻窗而逃。
馮瑾卻轉身拉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沖出旅店,在深夜無人的街道上,冒著細雨,快步走著。
其余三人匆匆跑出旅店追上她,只見她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大盒云片糕,正在五片八片地往嘴里亂塞。
她盯著前方,一邊嚼一邊說“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袒護我的弟弟。”
錢飛說“你不用為難”
馮瑾忽然摘下斗笠,轉身面對其余三人,淋著雨,用冷靜得出奇的聲音,說“我不會給債務部拖后腿的。你們也不清楚我和他們之間的刻骨深仇。”,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