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紫似笑非笑,說“所以前輩你認為,天下宗門血案的幕后黑手是你的仇家們”
錢飛兩手一攤“除此之外,還有什么辦法可以調動起那許多不同宗門、不同地域、不同志趣的修真之士天南海北千奇百怪,只有一件事是能吸引所有道友的,那就是修真本身。”
李木紫說“那么司馬前輩、卜前輩,他們自己聚斂更為巨量的財富,又是為了什么飛升之后,這些還有意義嗎”
錢飛神色凝重,說“我只知道,司馬吞蛟有比飛升更大的理想。”
李木紫與凈草同時說“那是什么”
錢飛張開嘴,但又閉上了。片刻之后,他只能搖搖頭,說“我無法想象。”
三女都感到震悚。
她們在跟隨錢飛之前,從未聽過這許多修真世界頂級大佬們的密辛,而在此之上,還有更神秘、宏偉的東西,令她們感到自己體內經脈都在隱隱發熱。
而錢飛卻令自己的神思飛向往事,回想起司馬吞蛟與自己初逢時。
那是個滿身虱子的糟老頭子,修為不比凡人強許多,但卻同時眼神清澈,思維清明、曾經做過巡撫、總督,人皆稱有布政天下之才,卻又辭官歸隱、披發入山。
他還記得司馬自嘲地笑說,他也想過飛升之上有何勝景,但無論是瓊樓玉宇,還是萬仙大會,都是太過幼稚的發想了。
那曾經是他最信賴的伙伴、真正的道友。
直到司馬背叛的那一天。
一切都過去了。
錢飛現在只能長嘆。
沉默許久之后,李木紫猛地省起“小瑾是不是已經把桌上的東西吃完了”
她站起
來,只見桌上一片狼藉,滿滿的都是空碗、空盤、空紙袋。馮瑾攥著一把新鮮的青草,正在委屈地啃著草葉子,像剛斷奶的小綿羊一樣。
眼淚如同珍珠,一滴一滴地從她臉頰上滾落。
李木紫怔了一怔,說“草是哪里來的”
馮瑾說“凈草給的。”
凈草不見了。
李木紫繞過桌子,發現凈草躲在桌子下面。
她一把將凈草薅起來,揪著她的領子,咬牙切齒地說“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凈草眼望著窗外,雙手食指對著食指,強笑說“我就只是想試試看她是不是什么都吃”
李木紫一個絆腿將其撂倒,一頓猛踢“你這是把她當伙伴嗎太不像話你那么想試試看,我把你的頭發全都剃下來好不好我看她一定喜歡吃你的頭發,比草好吃”
凈草抱著一頭短發,在地上翻滾著說“我錯了,對不起,要我做什么都行,別碰我的頭發”
她是真的明白自己理虧,不然論貼身搏斗的本事,不會這么輕易輸給李木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