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刻馮瑯還記得一些匿蹤訓練,都是過去幾年姐姐們與他一起做的
一旦被這樣不遠不近地粘住,就應該躲進人群之中。
本城的那個白胡子老頭,也不會允許有人在凡人人群中大開殺戒的。
附近卻有人搭起露天戲臺,演出忘情記戲曲的片斷,戲子的水平比不上劇場里的名角兒,卻也十分賣力,插科打諢不斷,圍觀者摩肩擦踵。
馮瑯逃過幾片屋頂,一躍而下,鉆入了人群,正好可以看一會兒戲。
他呼吸還未喘勻,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那是一個戴著斗笠的僧人,手掌軟膩,胸部高聳,是個尼姑。
馮瑯煩躁地低聲說“什么事小爺沒有布施。”
尼姑輕笑說“你姐找你有事。”
馮瑯眼珠子幾乎瞪了出來,全身汗毛炸起。
他當即用力甩脫尼姑的手,因為修為差距,尼姑并不能牢牢握住。
然而,高挑尼姑的后招源源不斷,作勢挖眼、反臂擒拿、拉扯袖子,甚至還三番五次地在人群里踩他的腳,把他雙腳腳趾踩得劇痛。
馮瑯仿佛每一刻都可以把她甩開,但是下一刻又被她纏住。
火山寺的武功,在修仙界是獨樹一幟的,無論修為多高,武僧們也少依賴仙法道術,只把拳腳武技練得越發精通。
就在這人擠人的人群之中,精巧的近身搏斗甚至沒有被很多人察覺。
馮瑯急了眼,從袖口掏出一個圓球,迎風一抖,那圓球展開,卻成為了一張極薄的金箔,蒙在了凈草的臉上。
凈草一把撕開金箔,卻發現馮瑯出現在了三步之外,自己踩著的是一個胖大嫂的腳,好
像馮瑯與胖大嫂換了位。
而當凈草再去抓馮瑯的時候,只抓到了一個虛像,因為馮瑯其實是用出了障眼法,先把自己偽裝成胖大嫂,然后在三步之外顯出虛像,把凈草引過去。
趁著這個空檔,馮瑯再次騰空而起,在人群的驚呼聲中,朝著城外飛去。
馮瑯并沒有出城,
在城墻附近,他就提前落下了。
他沿著城墻內側一陣疾跑,終于找到了一個墻洞室。
墻洞室是城墻防御體系的一部分,從城墻內側凹進去,內有兵甲、火油、水缸等儲藏。
江南地區近百年來沒有兵禍,墻洞室也很少有人前來維護,只有一條生銹了的鐵鏈子鎖著鐵欄桿門。
作為合元期的修真之士,憑徒手力量扯斷這樣一條鐵鏈只是等閑事耳。馮瑯扯斷鐵鏈,入內躲藏。
這樣,即便姐姐與其同伙追來,八成也會追到城外去。
他定了定神,突然納悶,為什么自己見了姐姐要逃家里女人不是該聽男人使喚的嗎
而回想在水井口見到的姐姐的面孔,居高臨下,那分明是要壓制他的表情。而且姐姐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同伙,幾乎布下天羅地網,來勢著實兇猛。不逃是不可能的。
“她想做什么”他咬著指甲想,“不會是真的要我賠償吧那個女人瘋了。我還是趕緊回家,把這些告訴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