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門外,凈智師兄雙手合十,猶豫著是不是該念往生咒了。
“不應該啊,”他想,“我控制著力道的。”
剛才給凈草制造的傷勢,他認為是剛剛好,在半年內應該無法動彈,但也不至于傷及性命。或許等他出差歸來,還來得及給凈草伺候湯藥。
當然,激斗到力氣耗竭,然后重傷到這個地步,恐怕經脈也會嚴重受損,凈草師妹只怕會永遠停在當前的修為了。他這也是為她好,做一個武功平庸的清靜僧人,好過做一個武功高強的酒肉和尚。
當他看到凈草掀開一大片的房頂瓦片,沖天躍起的時候,眼珠子幾乎瞪了出來。
凈草一躍丈許,飛身撲下,沖拳直對他砸去“師兄,還沒打完”
凈智一時慌亂,招架得破綻頻出,驚異地說“你你怎么還能打”
凈草的胸口依然高高挺起,雙臂也依然靈活有力,雖然滿臉鮮血比較瘆人,但是出拳反而比剛才還要重了幾分。
凈智喊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凈草的出拳越來越重,凈智不得不主動飛起,再次利用自己能飛的優勢。
凈草仿佛踩著他似的,毫不費力地跟隨而上,對他的壓力并無稍減,直到半空中。
凈智師兄連連后退,以讓她無從借力。在一口氣退了三個院子之后,他終于稍稍和她拉開了距離。
然后看到她嘴角露出懶洋洋的微笑,昂首挺胸地浮在天上,右腿筆直下垂,左腿屈起蓄勢,右掌護左拳,做了一個標準的“大漠飛天舞”的起手式。
凈草正在自主飛行懸停,這意味著
師兄震驚地說“你你突破到合元期了”
凈草笑說“我本來不太確定,既然連你都這樣說了,那大概沒錯。”
修為突破的同時,讓她肉身的全部傷勢都治愈了,包括所有的骨折,這與昨日錢飛突破到凝虛時的情形有異曲同工之妙。
師兄再次問“你是怎么做到的”
凈草說“我剛才覺得該升一下了,于是就升了。”
師兄幾乎想要用光頭去撞凈草的腦門你的修行是這樣不講道理的嗎
凈草卻先出了手,像一陣旋風一般迅速近身,對于空中戰所應有的招式與發力法門,與師兄不相上下,雖然是初次體驗,卻像是練了十年。
可見她為這一天已經準備有了多久,而對于武學的悟性又是何等地強。
一邊把驚愕未消的師兄打得繼續連連后退,她一邊口中念念有詞
“善哉啊,合元竟然是這樣地爽,能飛竟然是這樣地爽啊這力道,這速度,善哉善哉,你這癟三竟然剛才是在用這樣的優勢在欺負我,要不要臉,要不要臉”
師兄大怒“難道不是你先到男僧宿舍來偷襲的嗎要不要臉”
凈草被戳穿也面不改色,顧左右而言他“我今天一定要出去玩,誰也別想攔住我”
這時候瞠目結舌的僧眾也紛紛把觀戰之地轉移了過來,張大著嘴,抬著頭,擠在他們下方。
錢飛拍著大腿大笑“我知道凈草厲害,但是想不到會有這樣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