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草笑說:“我剛才送給你們的禮物,就是我研發的堿性洗發水啊,你們不會以為是酒吧?”
錢飛他們各自打開手中的禮物,果然,每個盒子里裝著一大瓶洗發水。
陳夏華很感興趣,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說:“短發可以用嗎?”
“當然,”凈草跑到她身邊,拿起瓶子,仔細指點,“因為關鍵是在于滋潤頭皮中的毛囊。而且短發也是要小心頭發分叉的,頭發分叉的原理是……”
她的視線偶然對上了錢飛的視線。
錢飛:“……”
凈草:“……”
她輕咳一聲,打斷了對話,回到自己的樹樁上坐定,正色說:“只要能證菩薩果位,這點代價對我來說不算什么,我殺人也殺得,上班也上得。”
錢飛能夠感到她的決心了:為了修行,不惜對自己做出最根本的改變。
想要憑著殺人成為菩薩,應該是不是什么靠譜的路徑,但要想憑著上班成為菩薩,錢飛還是愿意祝她好運的。
他感慨地笑說:“不過我現在還是難以相信你會去化工廠里上班。你是怎么想到的?”
凈草也苦笑一聲:“我那時只是想著我被紫紫、小瑾她們扔下了,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覺得心里空蕩蕩的,酒也不香了,球賽也不好看了,羊拐骨也不好玩了……”
在新年的街頭,她迷茫地站在未來市的街頭,自己也不知站了多久。聽到有人問她,頭發這么好是怎么保養的,用了什么洗發水。
她本能地回答說,自己從來不用洗發水。
那人又邀請她去日化廠里試用幾款洗發水,她都不太滿意,對配方成分粗魯地提了幾個意見。
那人又高興地邀請她入職,她反正百無聊賴,也就順水推舟地答應了。
后來才知道,那人就是日化廠的廠長。
錢飛不禁說:“真是個了不起的廠長。”
如今這個世界的日化行業還在草創階段,發展還很初步。而廠長即便在大過年的那幾天里,在街上見到一個頭發特別漂亮的人就會去上前搭訕,問是怎么保養的,確實敬業可嘉。
這就是桃齋公司的人們為了屬于自己的未來而努力的縮影。
同時,聽了凈草的自述之后,她的這種痛苦空虛感覺也著實把錢飛嚇了一跳。這都快魔怔了啊。
凈草是個天性灑脫的人,但終究有些事情是她灑脫不起來的。
接下去的半個小時里,錢飛細細地與凈草討論了關于越洋直播所需的設備。功率和能源都得配套,數字設備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還要考慮接入舊大陸已有的模擬信號廣播系統。
凈草花錢大手大腳的程度是完全可以信賴的,她是個很好的甲方。
另一方面,關于新大陸為什么會出現,人仙為什么會隕落,司馬吞蛟在圖謀什么,錢飛也想問問凈草的看法。
不料凈草不假思索地說:“我的想法和你的一樣。”
錢飛慌了,連連擺手,說:“我完全沒有什么想法。”
你怎么跟馮瑾一樣?這會不會是來套我的想法的?但是錢飛眼下真的沒有什么想法可套。
凈草露出很意外的表情:“怎么可能?新大陸的這個情況,原因是顯然的啊,無論怎么看,都只有一種解釋。”
錢飛說:“那就請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