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將上呈長陵兵馬司的述職報告中,則這般寫道:“……卯時三刻,楚鳶三十又六自東南來,懸于離地七千四百丈處。未時將盡,忽有赤光如雨墜落寒山,聲若雷公伐鼓……”
“末將急令神威重弩營齊射,然箭至兩千丈便力竭而墜……三十里外鷹喙峰竟似蠟炬遇火,山體熔作琉璃溪流……”述職帛書邊角暈開幾滴墨漬,仿佛隔著信筒都能窺見書寫者顫抖的手腕。
真正令秦軍肝膽俱裂的并非連環轟炸之威,而是楚軍展現出的絕對制空權——當夜巡邏的玄甲重騎親眼看見,某架天鳶竟在子夜時分精準投下三枚照明火彈,將整片校場照得亮如白晝。
事后,運糧隊馬匹在午夜驚厥撞欄,飼馬卒逢人便說聽見了天鳶掠過云層的尖嘯,隨軍符師與工匠反復修改著長風箭矢上刻錄的巽風符紋型號;
校場東側箭樓里,三名弩手因擅自將重弩仰角調至極限而被監軍尉鞭笆,他們布滿血絲的眼睛始終盯著云端,仿佛那里隨時會垂下審判的鎖鏈。
軍法嚴苛,沒有任何一名秦兵選擇逃亡,可當值夜的銅鉦第三次誤鳴時,已有士卒用火鉗生生燙聾雙耳——就好像那云層深處的幽影日夜響徹不息,會在耳蝸里豢養永不眠休的毒蜂。
……
當邊關的急報傳回長陵之際,年僅十四的皇長子扶蘇居然已邁入五境神念,以及狼狽逃回岷山的何山間竟被百里素雪直接廢去長老之位,這等平日里能激起無數人討論的逸事,此時卻也顯得黯淡無光。
雖說大楚王朝的符器工藝一向領先,可毫無征兆地發展出這種足以扭轉世間戰爭模式的玄奇造物,卻仍是讓所有知情者感到匪夷所思,懷疑對方是碰巧考古發掘到了幽王朝時代的技術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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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嘆醴》
?瓊柯焚兮焦壤,冰弦絕兮徹蒼。
?酹星野兮吾將往,醴泉涸兮安得釀!
?昔耀寒光徹八溟,今唯孤鴻咽雪霜。
?鳳棲燼冷兮梧宮寂,獨挈殘甕兮問天綱
?——何日重鑄斬星铓?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