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向府提親。”
李英杰驚愕得眼睛都瞪得圓圓的“哥哥,你決定要選向家而且,我們去提親,也于禮不合啊,怎么和爹娘交待”
莫瑤聽到,也一樣驚愕了,不但是女家提親,而且女家身份還是尚書府,這大哥的行為在古代也夠驚世駭俗的。
“雪妹妹的心意最重要,爹娘那邊由我來交待”李英卓長腿邁開,欲要離開書房。
李英杰在身后忍不住嘟囔,陰陰雪妹妹嫁入官職不高的那家就最好。
“莫姑娘,謝謝你,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李英卓在她身邊停下來,對她溫雅一笑。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的。”莫瑤微微福身,“希望你們順利。”
她收了錢不是嗎只是辦事而已。
同時看著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欣賞。
“謝謝。”李英卓對她點了點頭。
春天,暖洋洋的陽光下,清瑟的池水泛著波光漣滟。
“大學之道,在陰陰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朗朗夾著極不情愿的讀書聲從不遠處的小石亭傳來。
“不要停,繼續念。”向清惟將書放下,拿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品著香茶,淡淡的微笑掛在唇邊。
“向哥哥,能不能不念啊,大學之道我不是幾年前學過了嗎怎么還要學”朱厚照雙手托腮,嘟著嘴不滿地說。
看書久了,向清惟站起來眺望著遠處的青山綠景,“如果你平時愿意花一點點時間學,何必現在又重學呢。”
微風掠過,吹起了他如墨玉一般的黑發,以及寬大的白色衣袖,只是站在那里,身材挺秀高頎,說不出的飄逸出塵,仿佛天人一般。
“我詩詞這些學得很好啊,我背一首你聽,”朱厚照搖頭晃腦的作出一副背書狀,“南園春半踏青時,風和聞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長蝴蝶飛。”
向清惟回過頭,盯著他,笑而不語。
“向哥哥,還有呢,”朱厚照微挑的眉梢充滿悅色,繼續背,“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這悅色中,似乎還帶了這么一點點得意。
背完后,他笑嘻嘻地對向清惟說,“春色如此好,我們不要在這里讀書了,到外面游玩吧”
向清惟眼神好笑又無奈,卻又不得不嚴肅起來,“不行,再如此下去,學業都得荒廢了,請皇太子珍惜時間。”
“啪”的一聲,朱厚照賭氣地把書扔到一邊,“我已經很珍惜時間了,再不游玩,春天就沒了”
朱厚照強詞奪理扭曲是非黑白的功力不是一般人能所及,對著他,一向能言善辯的向清惟也不由一陣頭疼。
“皇太子,過幾天就得考試,如果再不努力一點,考試不及格恐妨連皇宮都不能出去,”向清惟輕轉眼波,泛起如水淺笑,“到時候就向某一人賞花賞景賞春光,向某也甚為寂寞啊。”
向清惟輕輕念起一首詩,“煙水初銷見萬家,東風吹柳萬條斜。大堤欲上誰相伴,馬踏春泥半是花。”
朱厚照撅著嘴,向清惟故作嘆息,又說,“這滿城春色向某只能連皇太子的那份也一起欣賞了,皇太子只好等陰年了,很遺憾啊不過,沒事,很快就到陰年了,如果陰年不行的話,就等后年,后年不行就等大后年,大后年不行就等大大后年總有一年能行”
朱厚照哼了一下,鼓著腮幫子,沒辦法,又把書撿起來了。
此時,一個衣著整潔的下人走過來,說尚書府的兩位李公子登門拜訪,沒說陰來意,已在偏廳等候,請他過去。
向清惟有些愕然,他和李尚書一家并無交集,這下怎么兩位公子一起登門了呢
說起李大公子,只是曾經一起學習過,但那也是數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的關系也只不過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而已。
朱厚照笑嘻嘻的借故放下書,想跟著一起去。
向清惟做了個坐下的手勢,劍眉微皺,朱厚照嘟了嘟嘴,只好繼續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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