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底有數就行。”姚冊看了看文書說,“聽說石戊的嫡女快八歲了。長公子也差不多可以訂婚了。而你可沒有嫡女。”
戴冰甲一聽,疑惑問道:“石戊會答應?”
“做媒的是骨碌小癸。今天他親自去,你說石戊會怎么選,別忘了他們兩家是一脈而出的關系。”
戴冰甲默默記下,但同時也將寧石戊劃出了他的團隊之中。
這個人,風險也大了。
與此同時,寧府。
寧石戊看著帶著聘書來的骨碌小癸,以及隨行的寺人,還是有點懵圈。
他以為是骨碌小癸,為了他家的未來替子嗣求娶他家淑女,結果沒想到骨碌小癸是替辛莼來求婚的。
當然,現在來,只是定親。
只要敲定下來,等孩子及笄,就能大婚了。
“這……這件事這么重大,怎么沒有問問其他人意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還需要問人?我替長公子來定親,要不要是你來決定。”骨碌小癸看他這為難表情,悶哼一聲,拐杖敲擊地面,恨鐵不成鋼,“現在有辛氏已經拆得四分五裂,大量外族勢力融入,若是我們不能穩住局面,后果是什么,你比我清楚。
作為國君,辛屈將這一切看得清楚,所以他的選擇,還是偏向你們的。
這一場聯姻,就是一顆定心丸。
不管之后辛屈如何做事,燕國的下一代國君,始終是咱們有辛氏之后,這樣一來,三代以內,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如此還不好?再者,辛莼那孩子你是見過的,溫文爾雅,勇武過人,辛屈對他的訓練從上到下都有,完全就是按照儲君培養的。
他登基,你的女兒就是燕國夫人,你未來就是國丈,有這層關系在,你們不更能安心?”
寧石戊見被點破了心中不安,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只是……單純的訂婚,真的沒問題嗎?鬼方,前車之鑒啊。”
“鬼方那是心里有鬼。”骨碌小癸瞪了一眼他,“你若是心懷不安,那簡單,等婚期定下,我讓辛屈接的女兒入宮培養。
只要入了宮門,辛屈還能不認?
他要臉的。”
寧石戊手指幾次顫抖,很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都止住了。
辛屈請骨碌小癸來,本身就是一個態度了。
德高望重的長輩來做媒,同時還是給一國之君的長子做媒,若是寧石戊選擇不答應,那么他大概率會被辛屈想辦法清理出局。
而且速度一定飛快。
因為大邑商與燕國之間的戰爭倒計時越來越近了。
這一仗的呼聲其實很早就開始了。
但因為他們這些中年人還在,擋住了年輕人的升遷途徑。
所以辛屈也不止一次跟下邊透露,戰爭很快就會到來,盡可能安撫少年們。
至于為什么不是現在,因為他們在整個天下之間,并沒有太多人心。
一旦開戰,就是長達數年乃至十幾年的戰爭,燕國所欠缺的底蘊太多了,因此需要緩,需要儲備,不能不進行準備。
但這樣的說辭,拖不了太久的。
在開戰之前,辛屈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不管是選秀還是給子嗣聯姻,都是為了團結與安撫眾將士。
骨碌小癸作為老人,一路看著燕國壯大,他也察覺了孩子們的齟齬,但到了他這個年紀,所求不多,子孫也都有出路,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幫著保衛子孫富貴的國家不生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