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日占卜一下,說有兇事發生,明日問一下怎么解決。
答案給道:“造反能解決九成九的問題。”
然后地方就亂了。
想到這里,子旬不免嘆息。
他這一次來河洛巡視,也是為了從河洛這邊抽調人馬與錢糧,然后發兵汝南、淮上。
這邊的諸侯跟著蔓延過來的淮夷一起搞事了。
“王。”子平的聲音傳來。
子旬看向來者,等他靠過來之后,指了指山下的定南將軍府轄區:“近來可有與他們交鋒一二?”
“打過幾架。”子平點了點頭,“不過都是鄉村之間的摩擦,隆蔚那邊態度,還算是克制。”
聞言,子旬這才微微頷首:“我聽聞,燕國的將軍府的參軍職能變了?”
“是。”子平微微頷首說,“據說,所有參軍,都是經過安全將軍府培訓的好手,精通文書吏治不說,還通曉商貿。
他們也算是安全將軍府安插在每個將軍左右的耳目。”
子旬了解了以后,不由得嗤笑一聲:“辛屈居然會開始不信任自己的將軍們了。”
燕國就是這樣,今天多一個衙門,明天多幾個官位,權力分得稀碎,也不知道以后會成什么樣。
但子平卻冷了點聲音說:“王,燕國的官職看起來變化多端,但事實上燕國的整體基層貴族素質都在提升。
這一次的安全將軍府外派的參軍,并不簡單。
首先,他們都是年輕人,都在燕國接受教育與教化。
他們從繁華的北京府來地方,哪怕裝得再怎么平和,骨子里還是傲慢的。
我見過那個參軍。
他看到我們這邊的建設進度,依舊是不屑一顧,只覺得我們還是落后的蠻夷。
這不是裝出來的。
而是從小目睹了燕國的強盛之后,自然而然形成的高傲。”
子旬微微皺眉:“要論起來,繁華與上流,應該是殷商,河洛發展得也可以,他怎么敢說我們落后?”
“雖然咱們發展得可以。”子平一邊說著,一邊讓人將一幅畫帶上來,“這是我花了大價錢,讓好友從燕國帶來的幽燕塞上江山圖。
您看過,就知道了。”
子旬一愣,不過沒有拒絕。
就讓二十幾個人上來,將這張圖一點點從兩翼展開。
正中間自然是北京府。
宮城的輪廓、內城的宗社、府邸、東西市場的繁華,還有不少學校、村社。
往東出城之后,能看到通縣,還有運河,旌旗與舟舸,一路延伸到天津大海,然后視角就跟著船往東北走,能看到舟船航行交錯,然后出現在鎮東將軍府轄區。
一路綿延到尚州,甚至他還看到了嬴胥軒控制的熊津城。
對比熊津與尚州城池,熊津村屋低矮,只有幾處掛著“太平道”三字的觀下,有不少的田畝與水利,剩下的地方全是漁獵與不穿衣服的蠻夷野人。
“嬴胥軒……他那邊不是穩定了嗎?怎么……”看到嬴胥軒的控制區,子旬有點詫異居然會被畫上來。
“這是一種對比。嬴胥軒的日子,也只是勉勵維持,不好過。”
“好吧。另一邊是昌平大同那邊的吧。”
子旬目光落在北京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