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點點頭。“那就好。”不過他心里其實是在搖頭的。那些衛護之人只不過是守住了密徑入口這里無論發生了什么,他們好像也都并不聽聞,與其說是被派來保護拓跋雨,不如說是看住她不逃跑吧。這么想來,這小姑娘實也是可憐得很。
“要要我幫什么忙嗎”拓跋雨遲疑道。“我武功低微公子如有差遣吩咐我就好。”
“不用。你”君黎看了她一眼。她臉上盡是淚痕與泥跡。
“你就把自己整理好些,省得你娘一會兒見了又以為怎么了,再要與我動手。”
拓跋雨微微一怔,隨即竟莫名地羞不可抑,再說不出話,轉身就走開了。
她獨自到那落瀑旁。雨好像停了,瀑布也漸變為涓涓細流,帶著種午夜特有的涼潤氣息,匯入洞旁的清泉溪流之中。
她用夜明珠照著自己的臉龐,就著水邊清理梳洗。
這邊的夜風寧靜,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只有回過頭,看著那邊的山洞之中,那絲隱隱的擔心才沉重難釋。
她起身走回,見君黎已在為母親施法,也便安靜坐在一邊。她不知道君黎能對青龍心法內功的氣血逆行做些什么她知曉這門內功氣血運行之法特殊,倘不識源性,療治內傷并不容易,本想開口提醒的,可不知為何,卻沒有敢說。
君黎不曾修煉過青龍心法,卻知曉這心法的源性,加之,他身體里留有今日才剛剛積蓄下的拓跋孤之內力,故此才敢大膽嘗試理順拓跋夫人今日的內傷。倒不是指望這拓跋夫人清醒過來之后便能因此與自己化敵為友,只不過,倘袖手讓她在此自生自滅,與青龍教的梁子恐怕便越發結得大了。迄今為止,他始終認為自己在拓跋孤面前并無半分理虧之處,他還想保住自己這分理直氣壯。
拓跋雨坐了一會兒,見母親的眉眼漸漸舒展,稍稍放了心,起身去汲了些山泉來燒水。整個山洞里一時有些氣霧氤氳起來。她取出一身干凈衣裳來,卻又不便此時更換,躊躇了一會兒,又見君黎身上衣衫也為母親適才撕了道口子,心中又躊躇了一下。可惜,她這少女獨居之所,哪里會有男子的替換衣裳,也就只有床上一件快要縫好的新衣那是她給弟弟拓跋朝縫制的外衫可拓跋朝卻也還小,這衣服君黎當然是穿不得的。
她心頭跳著,顧自諸思紛亂,想到拓跋朝,便想起,原本她早已給這弟弟做好了一件外衫了,可前一陣去問,卻聽說他不知怎么的送給了別人。于此她也并不生氣因為,弟弟能結識那些自己結識不了的“別人”,本是件值得羨慕、值得高興的事情。她能做的,也只有再為他做一件而已。
可今日,自己也結識了一個“別人”了吧。
她想得怔怔而又悵悵。壺中水將蓋子推得“嗚嗚”作響了,她才回過神來,起身,將爐火暫閉,舉水注入茶杯之中。
她說過,要給他沏一杯茶。原本,她怕他拒絕,或是,怕他等不到茶香最郁之時就會離去。但現在她還有時間。,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