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于他們而言,一條性命根本算不了什么做了就是做了,根本不必否認。”
程方愈嘆了一口。“我并非認為定是他們所為。我只不過不想錯放過一個兇手。”
他的語氣令沈鳳鳴似有所覺。“你是不是已有懷疑之人”
“你呢”程方愈反問,“你難道沒有懷疑之人”
“先說說你的人帶了什么消息來吧。”沈鳳鳴卻道。
程方愈再嘆了一口“你果然亦是懷疑他們。”
他停頓了一下,道“下午武林之會主是兩件事,一件,是逐一比對入盟門派,和他們質于盟中的那件寶物,如若遇沒有押質的,便要當場給出。這一下午又搜括了不少。第二件,便是商討如何尋回原本失蹤的那個秘藏。眼下看來,秘藏竟并非杜撰,只是此物看起來似乎真不在東水盟手里,說不好,這事他們沒說謊秘藏真在夏家莊。不過最為匪夷所思之事不是秘藏之下落何在,亦不是曲重生這行徑本身,而是夏欽和夏珀兩父子,明知君超被害,這一下午回到武林大會之,竟非但不曾討個說法,甚至以夏家莊再無人能出面為由,自領了夏家的身份,將名字加入了那紙盟約。東水盟不日便要往夏家莊去搜查那秘藏,這父子二人竟允諾定助曲重生找到為止。”
沈鳳鳴聽聞這番話,面竟也未露太多表情,只哂笑了笑“也就是說,偷襲殺害了萬夕陽的,該是這父子二人無疑了。”
“雖并無確實證據,但他們二人最為可疑。適才他們也隨萬夕陽追兇而去,可后來卻影蹤不見。仔細想來,若是先除掉君超,再除掉在莊里能說話的萬夕陽等回到臨安,夏莊主和其他精銳都不在,夏欽父子若出面暫管莊事務,怕是李管家也無法對他們說個不字。”
“是不是他們很容易辨明。”沈鳳鳴道,“若以那般近距自后刺殺,動手之人衣必會沾血。如果沒一個人發現那一定是換過了衣裳。你的人可曾留意他們二人下午衣著是否變化”
程方愈搖頭“未曾說起,料是不曾想到此節。”想了一想,“還是我親自去看看,你留在這。”
“別去了”沈鳳鳴叫住他,“你嫌命太長”
程方愈不悅“你說什么”
“你以為,你為什么到現在還活著”
只見他微微冷笑“你既然已經知道食月是什么樣的行事,難道就不好奇他們怎么還留著你”
程方愈微怔。他先前的確在沈鳳鳴與十五的對話中聽到了太多他本不該知道的事甚至“食月”本身,就該是種避忌。他還以冷笑“你問我你自己難道不也是個外人,食月怎么沒殺你。”
“我不一樣。”沈鳳鳴道,“我與他們有交易。至于你我不妨告訴你,因為三十已經把你的命送我了。他知道,我不會讓你活著離開建康,所以在食月眼里,你就是個死人。沒有人會避著死人說話。”
程方愈的面色沉下來“這就是你說的交易”
“可以這么說。”沈鳳鳴道,“不過你畢竟還沒死。食月守不守信,我就不曉得。方才三十還在我這,沒人動你,也是投鼠忌器,現在人都走了,你再出去怕未必能留個全的。”
程方愈語氣陰沉“那你攔著我到底是想我死,還是想我活”
“我想你死。想了十八年。”沈鳳鳴指節微緊,逼視住他,“想親眼看著你慘死在我手里,這機會我不會給任何人”
這語氣令得程方愈不自覺后退了半步。“沈鳳鳴,我與你有什么仇你究竟為何這般恨我”
“你不知道”沈鳳鳴便前半步,“還是你忘了是你做過的虧心事太多,想不起來了”
“我自認不曾做過什么”
“你再說一遍”沈鳳鳴驟然而怒,“你敢再說一遍你不曾做過一件虧心之事,你敢說你殺過的人都是應殺你放過的火都是應放嗎”,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