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取下背后白布包裹,向前幾步,雙手奉去“那日青龍谷中蒙凌大俠慨然以烏劍相借,得脫重圍,尚未及言謝。慚愧,此劍一直遺留在內城之中,直到今日才得暇來歸還。”
凌厲接了,順手放在適才五五練字的案,笑道“你今日卻不是為了道謝來的吧”
“我還有一件心事未了,也與那日有關。”夏君黎毫不諱言,“我想從凌大俠這里尋個答案。”
“你說。”
“凌大俠猜不出是何事”夏君黎反問。
凌厲遲疑了一下,搖搖頭“猜不出。”
夏君黎盯著他看了半晌,方道“那天單疾泉說你就是那個神秘人。你是么”
凌厲這會兒想起來了。確實是那一天夏君黎重傷之際,狀雖昏迷,其實卻果然聽見了自己與單疾泉有過幾句爭吵。單疾泉那時曾認為挑起了諸多事端的是他凌厲,而于神識未明之際聞聽此言的夏君黎立時內息紊燥涌動,想來他是信了。
“你應該明白神秘人是什么意思”夏君黎接了一句。
“我明白。”凌厲道,“但我那天就說過,我不是。”
“何以證明”
凌厲有點哭笑不得“何以證明我是”
“凌大俠,”夏君黎道,“我一向視你為恩人,自知這般質問實屬失禮,也知單疾泉的話從來不必盡信,心中從未妄斷你是那等奸狡之輩。可正因我敬你重你,此事若不與你當面辨明,我始終如鯁在喉,坐立難安,哪怕有再多人值我懷疑,我也必須先要你這個答案。我私心里是想,只要能證明你不是,只要你說一件事、一句話能足以證明你不是,我心中之石自然落地,不論那人究竟是誰,我都不必再有顧忌,也不必連見你都須心懷猜疑,患得患失,無法暢言。”
他垂首“我不敢奢求你對此毫不見怪,只盼你能明白我今日來此的本意不是想要與你為敵,只是想確曉我不必與你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