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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方銳只是欣然,上洛城中此消息傳播開,就是轟動了。
如果說,從前‘三味書屋’被稱為‘神童私塾’,算是過譽,那么,當有了于謙、張衡這兩位十五六歲的‘桂榜題名’者,就已經是名副其實了。
這一日,城中不知道多少人在驚嘆,比于謙、張衡兩位當事人,以及方銳這個老師,都要激動得多。
可以說:不只是于謙、張衡兩人,一朝成名滿城知,就連方銳、三味書屋都跟著火了起來,甚至,熱度不在前兩者之下。
“桂榜題名者,向來都是三四十歲,二十歲的都少見,這次竟有兩位十五六歲的上榜者,其中還有一位榜三,這真是我名教大興啊!”一人唏噓感嘆。
“嗨,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兩位榜中少年,有著一個共同點,都是方夫子的學生!”這人一副很懂的樣子。
“方夫子此人,大才啊!”一提方銳之名,就有人接口。
“可不是?名師出高徒。當初蔡老斷言,方夫子的學生,四十年后,必有入中樞紫霄閣者,那時候我還不信,現在卻是信了。”
“聽說,那個神童私塾‘三味書屋’,將蒙學從三五年壓縮到了兩年,可學制縮短了,人家教育出的學生卻比別處的更加優秀,你說這是不是咄咄怪事?”
“方夫子,奇人也!懸壺濟世,教書育人,干一行成一行。”語氣中滿是欽佩。
“唉,如此有名的私塾,一聽就進不去,不是咱們這等人家可想,可奢望的啊!”
“老兄這話不對,你難道不知道嗎?方夫子收徒,只看天資秉性,不問出身貴賤,真是良才會減免束脩的。”
“是啊,我鄰居堂兄的二叔的弟弟的兒子,就被免束脩收入了。”
“這……貨比貨得扔,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唉,不說這個了,說說最近城中的趣事吧,聽說兩界山中最近出現了什么‘黑獸’……”
……
于、張兩家,送上門感謝的禮物,直接堆滿了一間屋子。
這八年間,其他教過、在讀學生的家長也來湊熱鬧,絡繹不絕,上門送禮,熱情備至。
伸手不打笑臉人。
方銳也不好往外趕人,可又實在不耐,索性出門訪友去了。
……
周府。
后院,方銳、周長發兩人,并肩躺在藤椅上,在太陽底下曬著暖。
“說來,方銳啊,當初你開‘三味書屋’,我是不看好的,可如今看來,是看走眼了啊!”
周長發瞧著方銳:“沒想到,你竟能做出這么一番成就,弄出如此大名聲。”
“聲名……周兄,你知道的,我何曾在乎過這些?”
方銳搖了搖頭,轉而問道:“周兄,近來身體還好?”
“不好。”
周長發嘴角抽搐,下意識捂住腰子:“唉,前些日子又看上一個美人,想納為妾,可惜……總不能讓人家守活寡!”
“這不能高樂,日子過著啊,實在無趣,方銳你是神醫,可有什么法子?”
一般上三品武者,體質強大,到了九十來歲還能活蹦亂跳。
周長發今年八十有一,是因為年輕時受過暗傷,損了根基,縱使服用過‘半神藥’……
可那玩意,終究不是什么好東西。
以方銳的醫術,自然可以治療壓制,但代價么,就是要固本培元,不能高樂。
“法子么?也不是沒有。”
“哦?!”
周長發眼睛一亮,如老頑童一般,一下子坐了起來。
“一瓶‘龍精虎猛補腎丸’就可以了,不過,今日參加周兄的納妾喜宴,明日,就該趕赴喪宴了。”
方銳調侃著道。
兩人二十多年的交情,倒也不怕因為這般小小的玩笑,出現什么嫌隙。
“那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