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秋風蕭瑟,天氣陰沉。
周澤剛邁進殺牛匠火鍋城的大門,就看到張娜在揮手:“這里這里!”
小酒館的老規矩,每月都會聚一次餐,也算是員工福利,至于吃什么,不用想,當然基本上都是蓉城人離不開的火鍋。
周澤快步走過去一看,兩張緊挨著的桌子,分別都坐了幾個人,張娜那桌坐的要么是服務員,要么就是主持人、音響師之類的小酒館員工,而另外一桌,坐著的則是賀風、竇靜、甘大成等人,都是被納入小酒館正式演出陣容的駐唱歌手。
估計,待會兒夏雅歌和衛心來了,也會坐這一桌。
這樣的格局,周澤瞬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風哥,靜姐,甘哥……”
周澤一一打著招呼,不過得到的反饋就不那么盡如人意了。
賀風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這還算好的,竇靜不理不睬地玩著筷子,甘大成則干脆把頭扭向了一邊,似乎還若有若無地冷哼了一聲。
周澤也不覺得尷尬,直接到張娜那桌坐下,笑著問:“都來了不用看店啊?今天可是周六啊……”
張娜毫不在意地說:“你擔心什么,店里有人。”
“那就好。”
坐在張娜旁邊的一個女人突然開口,語氣頗為尖酸:“誒,我說周澤,你對我們小酒館的服務工作還挺上心的嘛……干脆當全職服務員算了,還唱什么歌啊!”
說話的正是周澤面試那天輪休的服務員何月。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星期一何月回來上班開始,就跟周澤極其不對眼,在言語上處處針對,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招她惹她了。
沒等周澤回應,張娜就說道:“這是什么話,怎么能不唱呢?周澤一周的小費都超過我們的工資了!”
何月翻了翻白眼:“客人們也就圖個新鮮,就他那演唱水平,要技巧沒技巧,要高音沒高音的,不出半個月就沒人聽了吧?”
這時候,鄰桌的甘大成也搭腔嘲諷:“天天翻來覆去就那一首歌,張口傻-逼閉口傻-逼的,這全是臟話歌大概也只有低素質的人才會喜歡吧?”
這幾天,甘大成對周澤的敵意越來越明顯,第一天見面時那種熱乎勁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是說是毫不顧忌地扯下了偽裝。現在更是和何月一唱一和,極盡嘲諷之能。
周澤淡淡說道:“望江大學的學生聽到你這話不知道會怎么想。”
張娜在一旁負責解說:“就是嘛,什么低素質啊,你不知道,這幾天沖著周澤來的客人全是大學生,而且很多都是望江大學的,很多都還錄音了!望江大學啊,可是名牌大學,這些人素質怎么會低?”
“張娜,這里沒你說話的份!”甘大成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周澤是那種從不主動惹事的人,但也不是怕事的人,更何況,作為一個男人,絕對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躲在女人身后。
“甘哥如果能把對女人亂吼亂叫的這氣勢用到唱歌上去,說不定效果會不錯,比如這樣就能得到演唱生涯的第一次小費了吧?”
周澤說話間不動聲色,但卻狠狠地揭開了甘大成的傷疤。
甘大成雖然在小酒館唱了大半年,但從來都沒有客人點過他的歌,也沒收到過任何小費,最多就有人送過幾支鮮花。
“周澤,你特么真是活膩了……”甘大成作勢就要往周澤這邊沖過來。
“吵什么吵,大庭廣眾也不嫌丟人。”賀風板著臉說道。
“風哥,我……”
“甘大成,你給我坐下!”賀風怒目相視。
甘大成憤憤不平地坐下,卻又狠狠瞪了周澤一眼。
賀風淡淡地瞟了周澤一眼,其實在他心中,就算周澤寫出了兩首頗受歡迎的原創歌曲,他也沒有覺得周澤比他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