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徐的馬車感到教會的時候,祖潤澤早就蹲在一個角落,在研究什么了。徐光啟和利瑪竇趕緊下馬車。這利瑪竇也不知道土豆的產量如何,畢竟他的身份是個傳教士,也不是一個萬能的博士,這幾個土豆也只是他順帶著拿過來的。
祖潤澤神經大條地拿起一個長滿了芽尖的土豆,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喃喃自語道:“這東西能夠白面饅頭好吃?一股子土腥子味兒。”
徐光啟也趕過來,看了眼所謂的土豆,這個被利瑪竇遺棄在墻角的土豆,早已經長滿了綠芽,還有霉斑,根本沒法食用了。
徐光啟問道:“有種子嗎?”
利瑪竇雙手一攤,便是無能為力。又想到那副地圖,急忙把徐光啟拉倒一般,“徐大人,那副地圖是不是……”他忽然激動起來,因為徐光啟給他看的地圖,讓他忽然對那片神秘的南極海有了更多的認識。
徐光啟點點頭。
“他人在哪里?”利瑪竇很著急,“我要見他。”
祖澤潤小心地用布將那幾個土豆包好,放在懷里,學著利瑪竇的語氣道:“他人在凌河城。”惹來徐光啟的一頓白眼。
“凌河城?”利瑪竇看向祖潤澤道,“你知道在哪?”
“當然,我說你這土豆反正爛在這里也是爛著,不如給我拿回去交差。徐大人,你說的高粱米種子準備好了沒?”
徐光啟點點頭,道:“已經叫下人給你掛在馬鞍上了。你拿回去的時候記得替我向楊帆問個好。那邊隨時可能發生戰亂,若是城修好了趕緊回來。他說的那樁辦書院的事,老夫還要和他商量一下呢。”
“辦書院?”祖潤澤腦子一抽,“楊帆還要和徐大人辦書院?”
徐光啟點點頭,道:“老夫已經寫奏折給了圣上,相信以楊小友的才多識廣,教導一個書院是沒問題的。尤其是算學、格物學,更是常人所不能及的。”憑借一副地圖、幾道算學題,楊帆小學的名氣已經在京城廣為流傳了。京城士子歷來把算學、歷法這些歸為小學,把經史孔孟歸為大學。至于那些儒家大師,更是看不起小學,認為只是小伎倆罷了,學了只會有損品性。
“你要去凌河城,我也要去凌河城。”利瑪竇跟上祖潤澤。
“你去哪干什么,那里兵荒馬亂的,萬一建奴來了,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了。”祖潤澤驚訝道。
“利先生,那邊真的不適合你去。”徐光啟雖說年紀比利瑪竇大很多,但是格外尊敬這個西洋傳教士,連連先生先生的稱呼。
“那位楊的地圖,對我啟發很大,我想,我們之間有很多話題。我一刻也等不及了。”利瑪竇說著就要拉著祖潤澤往外走。祖潤澤這叫一個那么,那邊兵荒馬亂的,是個人都不想在那里呆下去。這洋人怎么還削尖了腦袋往那兒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