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楊帆來說,一個殘酷而又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那就是到底皇太極的圍城打援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改變。如果皇太極直接殺進凌河城,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那樣的話,楊帆現在做的一切,都將白費。
所以現在,他更加希望自己沒有改變歷史原有的軌跡。
這是一個糾結命題。
如果自己改變了歷史的軌跡,那么皇太極會不會圍城打援?如果自己即使再忙活,也只是徒勞,歷史終究會朝著大流而涌去,那凌河城的敗局依舊不會改變。他站在天羅井山的制高點。那只黑匣子被他藏在了這里的一個崖洞內。用枯草掩藏地很好,只有一個望遠鏡,被他小心地拆卸了下來,拿在手里把玩。
他瞄著眼,往山下的高爐掃去,一筐筐水泥,正在燒制出來。剩下的廢渣,按照楊帆的要求,也沒有浪費,敲碎成細細地粉粒,運往山中。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他再次將焦距轉向稍近出,那邊正開墾著山田。按照祖大壽的計劃,屯田十三峰這些數量遠遠不夠的,等筑墻差不多完成到七七八八,還要多派些人手來開墾。
等過兩天祖潤澤那小子回來,這些剛開墾好的山田就可以種上第一波糧食。楊帆突然跳出個念頭,不知怎么的,所有人的狀態,都好像是已經將凌河城當做了一座宏城來建設了,對于建奴的威懾,仿佛已經拋擲腦后。
這樣的信號很不好,連楊帆都背后驚出了一身冷汗。萬一,等皇太極率兵真的來攻打了,這手忙腳亂地絕對被他這樣帶兵多年的老狐貍看出破綻。
到時候肉沒吃著,還被狼咬了,那可不好了。
楊帆站起來,看到幫著開墾山田的五百騎兵,冒出來一個點子。
……
……
凌河城的城墻,已經建的有模有樣了。跟原來那斷壁殘垣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從山上砍來的木材,被有經驗的木工刨光,鋸成需要的長度,然后再有那些負責搭架子的民工扛過去。等石頭一壘,泥漿一灌,便有拿著木拍的漢子在上邊使勁地夯土,不然太松的話,很容易使墻扛不住壓力倒塌。但土墻終究是土墻,筑個五六米就已經很不錯了。如今已經差不多有個三四米的樣子了。
馬蹄聲漸漸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