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來了!建奴來了!”不知誰先喊了起來,頓時這個凌河城翻騰起來。有的一個哆嗦,從三四米高的地方翻下來。有的士兵還赤著膀子,慌忙地找著自己的武器。有些民工干脆直接鉆到了木材下邊躲藏起來,絲毫沒有章法和秩序。
祖大壽歪帶著帽子,和老何一起站到城頭,瞭望著,“哪呢?建奴在哪呢?按照原計劃給我……他娘的,誰瞎喊,謊報軍情的?”眼前奔襲而來的,明明是楊帆和那五百騎兵。真是嚇得祖大壽心肝都跳出來了。這墻都還沒修好,這會兒來了,還是跑了算了。
聽到自己的總兵說是自己人,如同吃了顆定心丸一樣,所有人都站起來,看向自北飛馳而來的楊帆。
小黑似乎比幾個月前高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還有生長的潛力。不過這不是楊帆現在所關心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場面的混亂程度令他大吃一驚,原本以為有祖大壽、何可綱坐鎮,應該沒有那么混亂,事實證明他錯了。
似乎對于未知危險的恐懼,對于建奴的心里陰影,已經在這些遼地的百姓中埋下了陰影。這絕對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楊帆鐵青著臉,單騎飛奔到城下,走到了城頭,道:“諸位先停一停手上的活,靠過來。”
“今天的這場演習,是我一手策劃的。”楊帆把真相講了出來。
場上頓時響起噓聲,原來是指導員搞的鬼,嚇死寶寶了。
楊帆很嚴肅地道:“但是,這場演習,確實反映了真實的情況。看一看你們聽到建奴來了的時候,所作出的舉動。這是在干什么?”
楊帆痛心疾首地拍了拍立在城頭的木樁,“如果你們剛才的行為,我理解為是在自我保護,那么我可以大聲地告訴你們,你們和自殺沒什么區別!竟然連最基本的秩序都沒有,還談什么修城。你們的慌亂,只會讓敵人看出破綻。這是最致命的,就算對面是紙老虎,嚇一嚇你們,就把你們嚇成了這樣,你們還敢反抗嗎?”
“作為一個將領,連最基本的哨兵都沒有安排,就在這里大張旗鼓的修城。我若是皇太極,直接帶領一千騎,就敢直接沖城。”這話是說給祖大壽和何可綱聽的。
“作為一個士兵,連自己的武器放在哪,都沒有一個固定的位置,你還談什么打仗?連吹響集合號的時候,自己的隊伍在哪都找不到,這是不應該的。我們是要靠勢氣打仗,但如果連紀律、連隊伍都沒有,那是什么?那是一盤散沙,還談什么打仗,自己就亂了陣腳。”
“作為一個大凌河城的百姓,你們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那么,在敵人攻城的第一時間,就是有序地入城,有序地回到自己的營帳內,不要到處走動,給來守護你們的士兵帶來麻煩。這樣,才是一個有序的,在戰地最前沿的城池。”
“請你們記住,我們是戰爭的前沿陣地,沒有人會為我們當住敵人,如果我們的城墻,擋不住敵人,那將是我們的肉體,被踐踏在敵人的戰馬之下!請你們時刻記住,建奴隨時會來,而我們,需要隨時保持著警惕,做到臨危不亂。”
祖大壽也幡然醒悟,感覺渾身被電流擊了一邊,不是他沒有帶兵頭腦,而是一旦有了一個更有頭腦的楊帆在身旁,就會放松警惕,以為這個神秘的少年可以幫助他,幫助凌河城,幫助大明。什么事都可以由他一人來扛。今日楊帆的話也算是給他提了個醒,這形式,依舊十分的嚴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