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濤很高興,這么簡單就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但又有些莫名的失望,因為自己并沒有發揮什么作用,好像自己的存在只是為了吸引那幾個女人過來而已。這種感覺讓他非常尷尬,他不敢看那幾個女人的背影,垂著頭,滿心只期待著什么時候能有一個可以發揮自己學到的那些技巧的任務,而不是現在自己接觸到的這些,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情景。
突擊隊員本來不是應該干這些的吧?他茫然地看著自己被彩燈照亮的,紅色的左腳和綠色的右腳,在紅和綠之間他看到了一大片林立的蚯蚓,正在迎風晃動。
這時老馮已經喝完杯中的啤酒,放下酒杯,滿足地整理好濕漉漉的小胡子,然后站起身來:“走。”
云濤收回思緒,跟在他身后走出了這個喧囂而紛亂的地方。他沒有再去想那些無關任務的東西,但仍然沒什么興致。他強迫自己思考接下來可能遇到的狀況,但一想到可能還是這樣的環境,他就感到不舒服。
但所謂的酒店和夜總會還是不一樣的。云濤跟著老馮在燈火葳蕤的街道上走了一小段,來到了一座噴泉邊。老馮停下腳步辨認一眼,便繞向噴泉后那座大廈的門口。
云濤緊跟在他身后,出神地注視著那一道道繚繞著五彩光華的水滴。每一道都像一串珠子,他自己也有這樣的東西,很重要的東西。他伸手,摸向自己胸前,那兒卻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什么時候可以拿回自己的珠子呢?想起自己的最重要的東西讓云濤非常不安。這時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從身后傳來,舒緩而從容。他回頭看去,卻看到一輛兩匹馬拉的馬車從身后的街道上信步而來,然后經過老馮和自己身邊,徑直駛向酒店的門口。
這輛馬車和云濤以前坐過的任何一輛都不是同一種東西。兩匹仿佛孿生的白馬,鬃毛修剪得整整齊齊,還扎著漂亮的蝴蝶結,它們健壯而優美的脖子上則披著精美的綬帶。趕車的小伙子穿著筆挺的制服,滿面笑容地向著為他停步讓路的云濤和老馮頷首致意,鑲著金色和銀色的車廂則鏤刻著栩栩如生的圖案。
馬車駛過弧形的斜道,緩緩在酒店門口停下。門童畢恭畢敬地上前拉開車門,攙扶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下了車,然后進門去了。
老馮這才再次帶著云濤舉步,在馬車后走向酒店門口。云濤第一次見到這么大塊的玻璃,一時間差點忍不住伸手去摸。這時兩位門童一起跑了出來,對著他們鞠躬,聲音恭敬,卻又帶著緊張:“歡迎光臨。”
“不用客氣。”老馮擺了擺手:“我們找人。讓我們自便就行。”
“兩位請便。”門童彎著腰,向兩邊退開,為老馮和云濤讓出了門。
云濤的腳踩上厚厚的紅地毯,思索著為什么自己遇到的平民對自己,對突擊隊員們都表現出恐懼。他當然想不明白,因為他還是平民的時候,唯一一次和突擊隊員打交道,就是被他們從一大群蚯蚓中救出來。但絕大部分人,和突擊隊員有關的經歷似乎都和他不一樣。
思索間,老馮已經走向了前臺。兩名漂亮的柜員的聲音也一樣緊張,而老馮顯然已經習慣了這些,開門見山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這個……很抱歉……我們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和情況……”一位柜員瑟瑟發抖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