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能大有深意地瞥封弋一眼,又道:“封施主,你我同是覺靈,而且和尚和你也是一見如故,傾心相談。剛才這番禪語,并不是和尚故意拿話來開解你。和尚也曾修得幾分觀人之術,你之五官完美無瑕,絕非福薄之相,外不寄傲,內潤瓊瑤,且眼內神光暗藏,決非池中之物,他日必定一飛沖天。”
李無憂聽得大生好感,眼睛睜大至極限,喜道:“當真?大師你沒有看錯?出家人可不許打誑語哦。”
惠能微微一笑,從容道:“這個當然。”
李無憂呼出一口氣,神色由憂轉喜,俏目異彩蓮閃,閃動著難以掩飾,似帶點瘋狂的喜息,激動而興奮地道:“我說嘛,像先生這樣天縱奇才的高人,肯定是上天的寵兒,決不會出現天妒英才的憾事。”
封弋心中一陣溫暖,笑了笑,于人一種毫不在乎的瀟灑,悠然道:“生死只是等閑之事,人人難逃此劫,早些遲些并不放在我心上。人生在世,生命之精彩在于過程,不在結果。未來的事,擔心不來,生死有命,時不我與,明日事明日再說吧。眼下倒是有件心事,望大師解迷答惑。”
惠能道:“請說。”
封弋仍然記得下午在涼亭尚未談完的話題,眼中精芒再現,道:“大師,你下午說,祝融鼎是佛門重寶,此話不知從何說起?”
惠能深無盡極的慧目閃起智能的光芒,道:“天下紛亂,人心思道,自古已然。當今雖有道、佛、儒三家并存于世,但若追源朔流,究其根源,佛教、儒教甚至之前的墨家、法家、農家等教派,其實都是源于道門。有因必有果,因從果生,冥冥中自有業力牽引。這一切因果原由不得不從道宗老子李耳說起。”
封弋與李無憂神態悠然的聽著,神情靜如止水,靜待惠能即將說出的天大秘密。
整座華胥廟靜至落針可聞。
自人皇伏羲窺破天道、始創文明以來,天下間真正懂道、得道的,除黃帝之外,便是老子,在道門通常稱之為“黃老之道”,故又尊稱黃帝為“道祖”、老子為“道尊”。
老子姓李名耳,字聃,又名太上老君,相傳是天界黃帝重返人間親自傳道的化身。
據說,當年老子母親吃了李子,未精而孕,懷胎八十一年,自左腋下產老子,耳大垂肩,形如暮年,卻天賦異稟,聰慧過人,故泉出九龍為其洗禮。
老子生而悟道,并于周都“守藏室”遇見禹鼎,識覺圖錄、窺破符文,繼而得道。
皇帝問政,特賜倚柱,上朝議事不必跪拜。
孔子問禮,始有儒教,留下五德與六經。
騎青牛西至函谷,傳五千言“道經”于關令尹喜,遂有道教之始,留下五行,開創五術。
后續又出關,入天竺,化胡王為浮屠,留下四諦真言,始立佛教。
儒、佛、道合而歸一,寄托人心不再有分別,天下太平,其樂融融。
道佛一脈,佛本是道,根源在此。
道佛同宗,一切皆始于虛無,漸而有一,一生萬法。
道佛相通,一切皆是自性,法于自然。
道說“清靜無為,不老不死”,佛曰“無我無明,不生不滅”。
無論是修道,還是修佛,終極目標皆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更不在六道輪回之中。
再說,佛教之產生,一方面除了老子傳道點化之外,另一方面還源于“祝融鼎”。
原來老子在守藏室發現禹鼎玄秘之后,知曉此物事關天下氣運,實在不宜繼續集中留在周都,便使用了調包計,然后找到禹鼎覺靈之人,一一相傳。
老子傳孔子禮學、傳釋迦牟尼佛學之時,便各自贈送了一尊禹鼎,分別是代表“水符”的共工鼎與代表“火符”的祝融鼎。
因此,佛與火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