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條腿又將如何?”夏侯徽伸出一根指頭,支著紅撲撲的小臉,歪著腦袋看著孫紹。
“三條腿?”孫紹一愣,不解的看看夏侯徽:“哪來的三條腿?”
“我也不知道。”夏侯徽也有些茫然:“鳳姊姊說,你曾經跟她說過,男人有三條腿,第三條強壯與否,才是至關重要的問題。”
孫紹恍然大悟,頓時面紅耳赤,吱唔了兩聲,顧左右而言他,心中卻是暗自感慨,關鳳這丫頭真是被夏侯徽騙得團團轉,連這種閨房里的話都講給她聽了。夏侯徽見孫紹不說話了,也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她還沒明白這第三條腿究竟指什么,但是從孫紹的神情她可以猜得出來,肯定不是什么正經的話。
海風輕拂,浪花拍岸,兩行腳印沿著沙灘越走越遠。
大梁水西岸,一個叫大梁山的山坡下,夫余王尉仇臺正興致勃勃的在觀看歌舞,幾個金發碧眼、身材高挑豐滿的舞伎正合著節拍在帳中轉著圈,隨著旋轉,她們的裙擺高高的飛起,露出裙擺下修長的小腿,她們高高的舉起手臂,手指擺弄出許多花樣,一會兒如靈動的蛇,一會兒又如翅欲飛的鳥,衣袖滑落到肩頭,將細滑的手臂全部暴露在尉仇臺的眼前。
尉仇臺哈哈大笑,從竹豆中抓起一把粟米飯塞進嘴里,然后起身走到舞伎中間,扭頭擺胯,跟著一起跳起舞來。夫余人不管男女都能歌善舞,尉仇臺也是個中高手,片刻功夫就成了舞伎們的中心。他順手攬住一個身材豐腴的舞伎的腰,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著,舞得如癡如醉。
尉仇臺的心情沒法不好。這次曹彰和孫紹陳兵大遼水,公孫恭被嚇得不清,派人請他們出兵相助,答應了他豐厚的條件。本以為這是一場惡戰,沒想到還沒開打,曹彰和孫紹卻起內訌了,聽說正在海邊打得熱鬧,一時半會的分不出勝負。尉仇臺跟著陽儀攻打遼隧城,陽儀又給了他一個好差事,帶著手下人駐扎在大遼水西岸,防止曹彰突然回援。尉仇臺知道曹彰實力不小,又是個善戰的勇士,所以特別小心,把斥候一直派到海邊。這幾天很平靜,斥候送回來的消息說,孫紹來了援兵,曹彰有些吃緊,已經從海邊向后撤退了三十里。
尉仇臺并不擔心,撤了三十里還有近百里,曹彰雖然有騎兵,但是他只有四千騎兵,剩下的一萬多人全是步卒,一百里的路程,他們至少要走兩天,有這兩天的時間,他可以從容的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選擇。
最新的消息剛剛送到,曹彰的營盤還沒有任何異樣,看樣子已經被孫紹拖住了手腳,一時半會還不能回援遼隧城。一想到遼隧城,尉仇臺的心理就有些復雜,與他同名的祖父就是從這里起程,乘船到大漢的京都洛陽去做質子的。做質子的曰子不好過,特別是他們在大漢人的眼中還是蠻夷,他的那位先祖在洛陽住了十來年才回來,回來之后,他已經能講一口流利的洛陽話,舉止大方得體,和漢人無異,然而他卻因此被族人排斥,最后在爭嗣的斗爭中敗北,晚年一直在遼隧城居住。尉仇臺從祖母的口中得知了祖父的事跡,看到了祖父留下來的漢朝皇帝賞賜的印綬,對精美的刺繡和官印愛不釋手,但是又痛恨這些讓他失去了成為扶余王的機會。
他原本可以很順利的做夫余王的,而不是象現在這樣,通過向公孫度投降而獲得王位。
他最大的夢想就是等部族的力量壯大之后,脫離大漢,重新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而這一次,公孫恭給了他這個機會,只要他幫助公孫恭擊敗曹彰和孫紹,他就可以獲得大量的財物和人口,并且可以回到夫余故地,做一個真正的夫余王。
尉仇臺雖然對大漢的情況并不太清楚,但是大致情況他還是知道的,現在的大漢不是以前的大漢了,現在的大漢衰弱得象個老人,連公孫恭這種無能的人都能獨霸遼東,大漢還有什么威信來鎮服天下?夫余人、鮮卑人、烏丸人,不管是向漢朝臣服的還是依然讀力的,都蠢蠢欲動,等待一個機會。
這個機會原本在四十年前就出現了,在鮮卑人的大王檀石槐大敗漢軍之后,草原上所有的部落都以為大舉入侵漢朝的機會來了,誰也沒想到,風頭正勁的檀石槐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他的兒子和連根本就是一個蠢貨,強大無比的鮮卑人轉眼間就四分五裂。再后來,遼東出了兩個公孫,一個是白馬公孫瓚,他是烏丸人的噩夢,一個是公孫度,他是高句麗人、鮮卑人的噩夢,扶余人夾在高句麗和鮮卑人之間,更是風箱里的老鼠,尉仇臺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逼無奈,只得向公孫度稱臣的。
現在公孫瓚死了,公孫度也死了,鮮卑人亂了,夫余人的機會來了。
尉仇臺不能不高興,他拉著舞伎興奮的舞動著,舞伎滑膩綿軟的手臂讓他迷戀不已。他用力一拉,將舞伎拉入懷中,嘿嘿的一聲銀笑,揮揮手,其他的舞伎立刻退了下去,而被他留下的這個舞伎乖巧的貼了上來,用靈巧的手指輕輕的解開了他的腰帶,厚重的皮裘敞開了,露出里面的錦衣,這是他花高價從商人手中買來的,是身份的象征,他怕被舞伎弄臟了,便親自去解錦帶。錦帶很滑,只是輕輕一拉就開了,露出里面潔白的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