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靠著墻,望著窗外盛開著的櫻花。
女孩乖乖將手耷拉在身前,凝望著地面。
穿著樂福鞋的腳正在不安的動著,時而踮腳,時而揚腳。
過道很安靜,潔白的床單還在隨風舞動。
氛圍像極了。
離開學校,一起在電車站等車回家的小情侶。
只不過并沒有那種恬淡的舒適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壓抑。
慢慢的,夏目清羽回過頭,用余光察覺到初鹿野鈴音好似在等待自己批評她。
因為她此刻的神態,簡直就和剛剛的花田女士如出一轍。
都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
細細一想也是。
畢竟。
她也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自己真相,而是選擇隱瞞了一段時間。
但夏目清羽又怎么去怪罪她了。
他用鼻子想都知道,是他那個笨蛋老媽懇求她不要告訴他,至少不要那么快告訴自己。
這本就不是初鹿野鈴音該插手的事情
“謝謝。”夏目清羽笑著道謝。
這段時間,她幫忙照顧花田女士肯定也很辛苦了。
難不成,今日早晨她起那么早,就是來醫院探望了一次?
“不不用謝。”
初鹿野鈴音真沒想到夏目清羽會和自己道謝,眼神有些慌亂的看了他一眼,俏臉迅速飄起一抹緋紅,少見的語無倫次起來。
夏目清羽瞧見她那副可愛的模樣,沒忍住笑出了聲。
初鹿野鈴音也方才回過神,把手當作梳子在頭發上撥動幾下,淺淺一笑,以緩解尷尬。
“花田阿姨。”她有些忸怩的小聲說。
“?!”
夏目清羽止住笑,聽見鈴音說起母親,就稍稍疑惑,挑眉看過去。
只見。
下一秒,初鹿野鈴音打起精神的攥攥拳頭,看著他的眼睛,眼神堅定的笑著說:“會好起來的!”
夏目清羽靜靜盯著女孩小臉上那道淺淺的笑容,忽然想到了什么。
要是換作其他女孩,他一定僅僅是覺得對方是想開導自己,安慰自己。
但她并不是其他女孩,而是自己的女朋友。
正是因為,夏目清羽了解她,才不禁秒懂一些奇怪的含義。
那便是
她從不說謊。
就連在隱瞞花田女士的事情上,她都是選擇避而不談,是另類欺騙,也不算是謊言。
如果花田女士最終因病逝去,那她堅持了這么多年的原則可就被打破了。
就和有些人玩抽卡游戲常常喜歡給自己立反向fag是一個道理。
所以
這何不是一種祝福了。
想到這,夏目清羽不禁微微一笑。
笑得更柔和,更自然了,就像什么壞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謝謝。”
他再一次真誠道謝。
不過呢,初鹿野鈴音似乎對此很不滿。
她吸了一口氣,腮幫子鼓的像一只白白胖胖的河豚。
兇巴巴的望著他幾秒,又癟了下來。
“都說了”
初鹿野鈴音揚起拳頭,輕輕砸了一下夏目清羽的胳膊,小聲呢喃道,“不用謝了。”
隨后,她又眼神飄忽的玩弄起了劉海。
夏目清羽抬臂,望了望女孩輕砸過的位置。
想著,也許,把這稱呼于打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