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蔡州,他被邊緣化幾乎已成定局,自是不甘。
“陳鐵戟,既相問,山上倒有樁為難事”
家里同樣不省心。
陳初笑著擺了擺手,道“徐兄弟莫客氣,回山后請代我謝過楊安哥哥。眼下馬上入冬,山里可有甚難處”
“只管說。”
“你這丫頭,倒是貪心,一錠變三錠已是了不得,若無你舅舅和表哥、匠戶里的王木匠等人幫忙,老婆子只怕熬到死也弄不出這新式紡車,你卻還不滿意”
見貓兒仍看不明白,便指了指插著三錠細麻的繩輪道“以前舊式腳踏紡車一次只能紡一錠細麻,這種卻可以一次紡三錠,這都沒看出來”
“謝陳鐵戟早聞鐵戟急公好義,如今眼見為實,果然名不虛傳啊”
眼瞅陳景彥沒有任何幫自己說話的意思,孫昌浩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拂袖而去
只是
回了府衙后的官舍四季園。
徐汝賢所說的傷員,正是和泰寧軍數次交手中,受傷的兄弟。
吳氏罵道,卻不由自主的壓低了聲音雖無交道,但蔡州滿城百姓對這對夫婦的崇敬,仍讓她微微生出些許怯意。
陳初笑著接了,展開刀身外裹著的麻布,頓覺一股森涼之意撲面而來。
“算了呀”
剛剛調任蔡州的徐榜急于表現,但他這個離譜建議便是蔡源和陳景彥聽了也連連搖頭。
這知府任,少說還有兩年多,孫昌浩善隱忍,卻不是一個甘愿放棄權勢之人,不然,當初也不會為了攀附權貴而做了吳氏的接盤俠。
不提吳逸繁被打一事還好,一說起這個,吳氏愈加咬牙切齒,再加今日之事皆因那趙令人所起,吳氏突然間對這對素未謀面的夫婦恨意大起。
“那,還能加更多麻錠么”
“對了,上月在咱莊子外,遇到一伙從周國來往咱這販棉布的行商,無意聽他們說起,如今南邊荊湖路已有農人種成了木綿。這細麻布再好,也比不過棉布,乖孫若有志弄成紡場,還需向侯爺進言,在咱淮北種成木綿才是長久之計”
貓兒微窘,緊接卻一喜,“太奶奶是說,用了這新式紡車,一人作的工可抵三人么”
有了這份雪中送炭的情誼,今年陳初為逼迫酈瓊所率的泰寧軍撤軍,便聯絡了歸義軍騷擾泰寧軍老巢。
“你一個知府,還使喚不動差人衙役”
隨著淮北之虎路安侯婚期的臨近,城內操著外地口音的陌生人越來越多。
但想要在蔡州掌權,需先有自己的班底才成可眼下局面,全府上下以路安侯馬首是瞻,如要破局,須借外力
看著氣瘋了似的枕邊人,孫昌浩忽然心生一計。
轎夫們自然不敢反抗。
吹啊吹,一遍又一遍,偏偏不和孫昌浩有任何眼神交流。
刀身遍布百煉鋼特有繁復花紋,吞口處刻有錕铻二字。
茍勝笑的見眉不見眼,連連保證。
特別是那西門恭,自己到任當天就敢不露面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