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方才在蘊秀閣發泄了一通,可此時借著七分醉意,吳逸繁突然厲聲道“阿瑜有件事咱們需說清”
不想,卻在哥哥住處撞見了正在吃酒的吳逸繁。
“為了免生閑氣”
這蔡州城發展只能用日新月異來形容。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前宅。
吳逸繁一聽便炸了,突然伸手緊緊攥了陳瑾瑜的手腕,面目猙獰道“你是我未過門的娘子我如何管不得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與那陳初小兒在青云觀做下的茍且之事”
今日外出,她用的借口便是幫陳英俊打探消息,回來后自然要先去哥哥那邊一趟。
“其實其實爹爹知道,當年那方印章是阿瑜頑皮打碎的,我問起時,你卻說是你闖的禍,爹爹在你手心打了三下,你也不肯改口那小手不禁打,只三下便腫漲起來。那晚那晚,爹爹一夜沒睡著。我兒受屈了”
吳逸繁望著眼前楚楚可憐的晴兒,后者秀美臉蛋逐漸和某人的臉重合,吳逸繁伸出手,溫柔摩挲晴兒的臉頰,喃喃道“為何你為何這般”
陳英俊卻意會了父親的擔憂,颯然一笑,向吳逸繁做了個請的手勢。
直至此時,她才沙啞著嗓子朝門外喊了一聲,“快,快請大夫。”
陳景彥大喝一聲,上前拉扯,可近乎瘋癲的吳逸繁哪里還聽的進去。
不過,在講究君臣父子的當下,陳景彥能向兒子說出隱隱含有道歉之意的話,已經十分罕見。
“吳逸繁松手”
城內,最寬闊的衙前街已自發形成了夜市。
嘩啦啦
丟在地上的那條細毛竹,應該就是兇器賽貂蟬只看一眼,就猜的出這玩意兒抽在身上有多疼。
“元章行此招商引資之策,是為了讓窮苦農人變身工人,脫離無良士紳盤剝。你們臨縣官員卻為了招商而招商,損民肥商,不過是將盤剝窮苦百姓的無良士紳換成了商賈,此乃舍本逐末之道謬矣謬矣”
吳逸繁吃疼,終于松手,轉身和陳英俊搏斗起來。
一直得不到回應,陳英俊干脆住嘴不語。
“拿自家的錢怎能算竊”
吳逸繁一言不發,大步邁入了夏翠園
戌時三刻。
這一對父子,也算世上少有。他偷娘子,為了給爹爹買方壽山石;他也偷娘子,為了給兒子遮掩。
深春暖意融,一派盛世景。
是以,這些年來陳英俊沒少替妹妹背鍋
耳聽父親說的動情,陳英俊卻灑脫一笑,道“爹爹,阿瑜是您的女兒,是我的妹妹,今世我便是替她遭些罪,也是應當。”
可欣慰過后,陳景彥忍不住又是一嘆,無奈道“阿瑜的婚事至今懸而未決也不知他吳家到底怎想的,明明兩家已鬧至今日地步,卻偏偏不肯解除婚約,要把我阿瑜拖成老姑娘不成”
“父親,他家若再拖下去,咱家就直接毀婚比起臉面,還是阿瑜的終身大事更重要”
就如當年桐山之亂時,竟然也是她鼓動幾人跑出桐山城,要去鷺留圩和百姓們一起抵抗鄭乙的神銳軍
這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娘敢想的主意
簡直是陳家的小魔星
看來給他留下的印象極其深刻。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吳逸繁已穿好衣裳,低頭走出蘊秀閣。
每大喊一聲,便朝吳逸繁頭上砸一回。
“哈哈哈。”陳英俊爽朗一笑,隨即壓低聲音道“孩兒從嫻兒哪里偷了些”
“那父親為何要背著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