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北上支援,除了第十二團,還有陳初急需的村官、民夫,將這些人打散進駐各村,無疑是建立基層動員、組織能力的最迅捷法子。
民夫中,還有一支三百余人的婦人隊伍,組成人員多是軍眷之類的積極分子。
若仗真打到了需要堅壁清野的時候,人口占一半的婦人同樣需要組織起來,做些后勤保障、傷員看護的工作。
這些淮北婦人大多在桐山之亂、淮北之亂中參與過婦女組織工作。
有她們在,可大大緩解將士后顧之憂。
當日,眼見家鄉來人,河北路淮北軍軍心大震
下午時,陳初召集秦大川、陳英朗等人同河北路文武開了場簡短會議。
陳初根據剛剛收到的情報向眾人通報了目前局勢,“金國朝堂爭論至今,尚未確定主帥,總之,近一兩個月,金國援軍難以抵達,我軍要趁此時機抓緊修葺城垣、廣掘地道,組織民壯訓練”
這個消息,讓陳英朗有些意外金國之所以能橫掃遼周,靠的正是那來去如風的強大機動能力。
可齊金邊禍至今已月余,金國竟連主帥都沒確定,委實不應該。
他想不明白的事,只因為陳初沒有將金國內部情況全盤托出
金帝礙于兵馬元帥、海陵王完顏亮聲勢威隆,此次邊禍不愿前者再借此掌兵。
金帝欲推舉對其忠心不二的完顏宗弼為主帥,可宗弼年邁,近來多病金國勛貴多不同意此項任命。
雙方便尬在了當下。
只是這些金國朝堂機密,陳初不能說的太明白,不然金國暗線有暴露之虞。
“但大家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對岸尚有漢、渤、女真等金軍近兩萬人。再過幾日,界河封凍,我軍無險可守,沿岸營寨需小心防備他們過境偷襲。”
申時,簡會結束,陳初帶眾文武為秦大川等人接風。
轉去宴廳的路上,特意將陳英朗叫到了身旁,寒暄幾句后說起后者的工作安排,“英朗可愿赴滄州”
“滄州”
出發前,陳英朗已詳細觀看過河北路輿圖,那滄州在河北路東北角,東側靠海,北側是界河。
可算是界河防線最偏遠的地方。
此地距離齊金對峙的阜城二百里,已有些超出戰場范圍。
“對,如今局勢金攻齊守,那滄州雖偏狹,卻也不可不防。我軍進駐河北路時日尚短,不及梳理滄州地方,若英朗前去,可代我協調軍民,防備金軍自下游越界偷襲”
耳聽陳初已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本想留在戰場心臟地帶建功立業的陳英朗迅速收拾了稍稍失落的心情,拱手應下。
接風宴擺在縣衙,出席的除了陳初、蔡思等阜城文武以及秦大川、陳英朗等人外,偏廳還坐了一桌女賓。
她們便是北援的婦人代表,聽秦大川講,婦人中的領頭人是新編十五團副團長的妹妹丁嬌,陳初特意端杯前去敬了一回酒。
桐山老兄弟中的吳奎、彭二、周良等人這才知曉丁嬌在此,紛紛起哄長子前去敬酒。
長子敦厚實誠,當年陰差陽錯之下,至今對丁嬌懷有歉意,便在兄弟們的怪聲中去了偏廳。
見長子入內,丁嬌稍顯慌亂的起身,只瞟了長子一眼,本就帶有高原紅的臉頰上又紅了幾分。
一如當年
“丁家妹子”
“長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