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丁未被擄走時只有十歲,阜昌三年,金帝將十三歲的柴圓儀收入后宮,頗得金帝喜愛,如今已被封為昭容”
太虛說罷,李科思忖片刻,點了點頭道“也好,待會道長將她的住處畫張圖與我。”
“我已畫好帶來了。”
太虛從寬大袍袖中抽出一張紙來,遞過去的同時,又道“李檔頭,這些事我能做,但如何將人偷送至馱滿赤古的房中,還需你的人來做。”
李科展開畫有地圖的紙看了看,抬頭還了太虛一個自信笑容,“放心吧此事自然不許再勞煩道長”
戌時二刻,雙方一番密謀后,定下了各自要做的工作。
如今的完顏亶,不但離不了太虛煉制的丹藥,也離不開他這個人,太虛不能在外太久,匆匆會晤后便要趕回完顏亶在榆州的住處。
臨別前,太虛卻忽然面露為難,提出一個不情之請,“大檔頭,榆州動蕩在即,貧道留下和大檔頭共赴大計自不必說,但貧道想請大檔頭將貧道的紅顏悄悄先行送往淮北安置,暫離這是非之地。”
哎喲,還是個知道疼人的貧道哩。
知曉榆州馬上要亂,還惦記著將相好送回去。
如今榆州在龐大固、丁國忠等人的控制下,偷偷送個把人出城不是難事,李科調侃一句應下,“道長如此體貼,男兒亦有柔情啊哈哈,放心,明日我便命人將道長這位紅顏送出城去”
卻不料,太虛聞言沒有露出任何喜意,反而道“大檔頭,你弄錯了,貧道這紅顏并非一位。”
“便是兩三個也不礙事,一輛馬車足矣。”
“咳咳,也不是兩三個,貧道今日來時算了算,一共有一十九人”
“噗咳咳咳”
正在喝茶的張傳根嗆了一下,好一通咳嗽才平穩了氣息,隨后愕然望向這位仙風道骨的俊逸道人,下意識道“我哩個老天爺,一十九位我年輕時在家里養豬都養不了這般多,道長你玩的過來么”
一聽這話,太虛不樂意了,斜瞪著老張這粗坯,不悅且認真道“甚叫做玩我與她們,都是真愛伱這粗漢自然不懂”
嗯,老張你不懂愛啊
就在太清觀密謀的同時,城外建州軍軍營內同樣有一場小型會議在召開。
牽頭的人是知制誥李儔、代國公主駙馬唐擴,以及合札親軍都統馱滿赤古,建州金軍統領術虎。
作為曾經的完顏亶近臣,李儔大多時間在沉默,講話最多卻是唐擴。
二人來到榆州后,數次請求覲見金帝。
卻屢屢被通玄妖道所阻,初七日好不容易見上了一回,眼見金帝面色不虞,兩人也沒敢提請帝返京的事,只道“此事純屬小人挑撥,海陵王絕無反心”
完顏亶卻不知被那妖道灌了什么迷魂湯,開口卻道“既然如此,爾等便回去,讓海陵王單人獨騎前來榆州拜見”
“”
這個提議,純屬放屁以金帝和海陵王此時隱隱對峙的局勢,海陵王若獨身前來,怎可能還有活命機會。
他倆若就此返回黃龍府,請海陵王南下榆州,完顏亮一定會認為兩人是要配合完顏亶要他的命
再加近幾日,跟著唐擴一起前來的金國密諜已和一群神出鬼沒、武藝高強的神秘人交手了數次,他很篤定,近來榆州鬧風鬧雨,一定和這幫人脫不開干系。
甚至唐擴八成確定,這些人來自于南邊的齊國。
幾天來,唐擴讓金國密諜搜集了不少線索,主要是關于榆州除夕兵變的信息。
但同時,卻又湊巧得了一條驚天內幕去年河北戰俘營,南京路、中京路眾多漢遼渤軍參與了集體屠殺金人的暴動
所以,此次密會他沒有通知任何漢遼渤三族將領。
有了情報,便有了底氣,唐擴率先將一沓寫滿字跡的紙張拋在了公案上,環視兩名金將,沉聲道“二位將軍,榆州一事處處透著詭異,海陵王早已察覺異樣漢軍名為勤王,實則早已投靠齊國,漢遼渤三族首鼠兩端,絕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