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奔去兵士說的地方,到了郊外得知昨晚姜家輝就走了。趕忙又打聽了去處,一路問一路找,直到下午才在西城里一座別居找到人。
小廝在宅子仆從的引導下,到一屋子等著。
好半晌后,才見姜家輝赤腳趿拉雙鞋,在美婢的攙扶下,腳步畫圈地走過來
他頭上沒束冠,頭發一綹綹的散著。身上套兩件薄透見膚的松垮寬袍,衣帶子松散的系著,露著胸膛,風一吹袖子衣擺亂飛。
飄飄欲仙的架勢,好像要乘風而起似的
“什么事啊”姜家輝揉著美婢的臀,大飲了幾口冷酒,不怎么耐煩地問。
小廝瞧了那婢子一眼,估摸約有十三四歲,低著頭沒敢出聲。
婢子年紀不大但極有眼力,見狀用紅艷艷的長指甲劃了下姜家輝的胸膛,紅唇勾著笑一言不發,扭著腰,裊娜多姿地走了
姜家輝沒了女人陪伴,愈加不耐煩,像灘泥般躺在椅子上,用嶺南東道方言罵了那小廝幾句后道“你到底有什么屁話還不講耽誤時間”
小廝卑微地連連應罵,恐旁人聽了他們對話,走過去貼到姜家輝身邊,用方言低聲在姜家輝耳邊嘟囔了好一陣。
話說完,姜家輝就醒了一半“你說什么此話當真”
小廝急得嘖了一聲“日子雖沒定,但圣旨都下了,還能有假王爺讓奴才回來,就是招呼您一聲幫忙籌備”
姜家輝像沒聽到后半句,站起來蹬蹬轉了兩圈。
可惜他昨夜加今兒白天耗了好些精神,現在沒什么力。走路晃晃悠悠,像腿骨發軟,隨時要摔一樣。
小廝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后頭,虛虛地攙扶著“大爺,不講愿不愿意,您現在都得回去操持了”
“操持”姜家輝像氣急了,一時沒控制住調子高叫了聲。
但他腦里還有一分神志,知道到自己在別人的地盤。
忙壓下嗓子,氣急癲狂般對小廝說“乜意思什么意思父王講皇上讓大臣與我接觸系要考察我,那不就是叫我當世子現在又讓公主下嫁我弟弟這個世子她到底要給誰”
他近乎瘋癲般,又跺腳又揮胳膊。說話咬牙切齒,調子時高時低,嘴里嶺南官話加雍都官話混在一起亂講。
小廝縱然兩邊話都聽得懂,也是費了老大勁聽明白姜家輝說的什么,手上還得拽著姜家輝生怕他太大聲惹來別人的注意“喺別處,您唔好講啦在別處,您不要講”
畢竟兄弟爭位,還是胞兄弟,叫人聽見不好。
小廝慶幸自己來得晚,若是趕得早,恰在姜家輝興頭上時,這般發癲他可拽不住
姜家輝扯回自己的袖子,面目猙獰,額現青筋地罵了好幾句。
隨后嘴里又亂七八糟地嘟囔著“都系嫡出,明明我系長子,憑乜我要讓佢憑什么我要讓他從小到大,乜都要搶我嘅什么都要搶我的”
“唔行,唔行”姜家輝晃著身子亂走幾步,轉身抓著小廝的肩膀,狠瞪著兩只眼睛,眼球都要突出掉下來般,咬牙低喃“這件事不能這樣,決不能”
小廝連連安慰他,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生怕被別人聽見什么不該聽的。
“大爺,咱們回去說奴才會幫你想辦法”小廝拖著他胳膊,將他按到凳子上“您歇會兒來人。”
高聲招呼了幾聲,先前離開的那名婢子從后堂不緊不慢地轉悠過來。
瞧她臉上顏色似比剛才鮮亮,唇色更加濃艷,想來剛才是去補妝了
小廝安心兩分,吩咐道“去,把我們爺的衣裳拿來。”
婢子一雙細長上挑的狐貍眼,媚眼如絲地往姜家輝那邊瞧了一眼。見他神情不似剛才,瘋瘋癲癲的就沒靠過去,但表情半點不見怪,仿佛見常了般。
“這位哥哥,您就打算在這兒給你家爺們兒換衣裳啊”婢子胳膊搭在身邊的椅子背上,細腰歪靠著,指尖勾著腰帶上的紅絳子,繞在細白的指頭上。
那股濃郁的京調子官話和小廝、姜家輝那種半生不熟還硬要咬著字往上靠的奇怪強調,形成了極致的對比。
調笑的語氣似是帶著嘲弄,說話時懶懶的,使得嘲弄的意味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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