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瞧不上她們這些賣皮肉的,但又被這小丫頭嫵媚風騷的身段勾得癢癢。
眼睛忍不住上下打量,嘴上卻不陰不陽、惡聲惡氣道“你管作甚只拿衣裳來就是”
“哥哥,不是奴家不拿”婢子掩唇輕笑“這兒是會客的地方。你說人來人往,誰要不小心進來,撞見姜爺赤身的換衣裳往后在這雍都城里,姜爺的顏面往哪兒放”
婢子晃著腰上來,像要幫搭把手般伸出兩條纖細的藕臂“哥哥你無所謂,但招待不周,我家老爺要怪罪奴家的還是奴家帶姜爺到后頭換好衣裳再過來,也不差這一時半晌不是”
小廝聽著是這個道理,但看姜家輝現在渾渾噩噩的模樣,恐他無知無覺地會說出去什么,再被婢子聽見記在心里,實不大妥當。
抬手推開那染著艷紅色指甲的白胳膊,趁機摸了一把不說,還要鄙夷道“不需要麻煩你。只講到何處換方便,我扶我家爺過去,你去拿衣服來就好”
婢子沒強求。
紅唇含笑,胳膊似弱柳扶風般指了下她過來時的方向“出了后堂,順著廊下往右走,有人指給你更衣的屋子。”
小廝瞧了一眼,架起姜家輝往過去,再沒理她一眼
婢子抱著手臂,望著他倆背影消失在后堂的鏤空屏風后。
抹過臉,風流多情的狐眼中露出輕蔑,翻了個白眼,低念句“嗤,鄉巴佬”
言罷,她似想起什么,烏黑的眼珠溜溜轉了兩圈。末了哼著勾了絲笑,再度扭起腰,俏步離開
明亮寬闊的朝堂上,花素律面無表情地坐在上頭。
小腹絲絲的泛著涼意,身上厚重的朝服又捂得發熱。她一陣陣冒汗,自己都不知道冒的到底是冷汗,還單純因為熱的
太監上朝前被招呼過,知道皇帝身體不適,于是一甩拂塵,高唱一聲“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朝臣們紛紛上奏,花素律拿著奏折,雖有不適,但還算有精神衡量裁定。
議過小事,花素律掂量著要退朝。
她被痛經所累,現下腰酸腹痛,小腹兩側順著向上也墜痛得厲害,還有輕微痙攣的感覺。經期第二天開始,胸又開始脹痛,扯得腋下都在隱隱作痛。
更要命的,還是下頭
花素律真擔心早朝時間過長,月事帶雞肋的吸收能力扛不住
她面無表情地在內心不斷祈禱,希望眾位大臣放過她。可惜天不遂人愿,下方惠文濤挺身而出
“啟稟皇上,裁兵一事久久未有決斷,臣有一議上表,望皇上允準”
這一言猶如驚堂雷,炸響全場。
先前在太廟時,皇上已經承諾過不會裁軍、縮減軍費。
眾人長久不提起,就是希望這事到此為止。打算冷處理到忘記,然后當做無事發生。沒想有惠文濤這么個“老實人”,還琢磨這事呢
花素律表情復雜地看著惠文濤
如果是平時提起,花素律一定暗暗振奮。
但現在特殊情況,花素律是一邊高興這件事提上日程,一邊又擔心自己特殊情況。
別一會兒事議得痛快,她這件耗費人力物力而成的衣服,再被血染廢了
可事已經耽擱很久,花素律不好說“你閉嘴,押后再議。”,只能抬下手,示意惠文濤繼續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