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臉上滿是爛漫的興奮雀躍,姿態有些緊張僵硬。
她身量不高,長得十分纖小。相貌平平,有種江南女子的柔婉氣質,但一雙眸子格外靈動明亮。
尤其現在,她的眼中滿溢著期待
“你很高興”花素律問了句。
靈霄不失禮節地福身“奴婢不敢隱瞞。奴婢自小入宮,一直想出宮見識。但宮女無特命,不得出宮。幸得武公子信任,奴婢此回才能隨兩位主子出宮見識,因此格外喜悅。”
花素律聽罷,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武利盈“不一般吶”
對方一聽,下意識急忙辯解“你別多想我跟那姓祿的可不一樣”
他指著靈霄“我只當她是小兄弟”
花素律沒理,哼了聲,自己踩著踏凳登上馬車。
靈霄緊張地站姿極其端正,她看花素律進去,歪頭小聲問武利盈“武公子,什么意思皇上誤會了”
武利盈一個頭兩個大,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兩只手煩躁地在空中亂抓兩下,表情擠成一團“你別管了走吧走吧咱們走”
他說著,自己也跳進去。
靈霄立在原地,躊躇不安地動了兩下。收起踏凳,也躍上馬車,駕車行動
馬車在靜謐的夜里緩緩行駛,兩個人坐在馬車的兩側相對不語。
車廂內極其昏暗,武利盈手指不停打著圈,眼睛借映在窗子上的月光拼命想看清對面的人,心里琢磨著該如何解釋
花素律被他看得受不了,抬手擋住他的眼睛,輕聲對他說“別看了。”
曖昧的月光下,這一聲輕語如同耳邊的呢喃嘆息。
武利盈忽地不糾結如何向花素律解釋他和靈霄的關系了,因為他明白了那其實只是花素律的一句戲言。
武利盈將覆蓋在自己雙眼上的柔夷輕輕握在手里,慢慢拉下,放到自己膝頭。
花素律覺到這舉動曖昧,想抽回手,武利盈卻硬拽著不允許。
她看著武利盈在搖晃的馬車里起身,坐到她身邊。
狹窄的車廂內,倆人挨得近,氣氛烘得溫熱。
武利盈攥著她的手掌,溫度也在逐漸升高。
花素律撇頭向另一側不去看,但她能感覺到身邊熾熱的溫度愈靠愈緊
兩顆心臟砰聲作響,如同兩道絲線無序地纏繞。
剛要挨到花素律耳側時,馬車突然一個急剎倆人猝不及防地往前栽
武利盈下意識攬住花素律,可因為慣性原因,嘴巴撞到花素律下頜上。
車一停穩,這倆人在馬車里
一個捂住嘴巴,痛得眼淚汪汪。
另一個捂住下頜,疼得半邊腦袋發麻。
方才那旖旎的氣氛,毫不突兀的自然消散干凈。
“干什么的”馬車外響起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這么晚了,怎么還往外出”
武利盈與花素律捂著傷處,立馬噤聲,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聽靈霄怎么周旋
這要是讓人撞見皇上和公子“私奔”出宮,明天雍都城可有大新聞說了
他倆聽見幾組腳步聲向馬車靠近,走到馬車前時,突然停下了
“御前的金令”之前說話的男人意外道。
馬車里花素律與武利盈對視一眼看來是靈霄把金令交給守門的金吾衛看了。
“這么晚了,出宮做什么”另有一個稍顯年輕的男聲問道。
靈霄一點不怯“我奉命出宮辦差,需要向你們一一交待”
這說話的氣勢,和剛才面對花素律時一點不同。
僅僅是靠想的,花素律也感覺與那滿臉有著天真爛漫期待的小姑娘多少有點不符。
那人似乎還想說什么,剛出一個調子,就被最先那渾厚的男聲攔住“這位姐姐誤會了,我們問一嘴也是指責所在。天兒這么晚了,宮門馬上下鑰,姐姐這時候出去,怕是回不來了”
靈霄俏皮地笑,嬌啐了一口“看你那滿臉褶子樣誰是你姐姐別和我討便宜,我這時候出去,自有我的緣由。你們想耽擱,盡管請。事后追責起來,您幾位,能解釋清楚就好”
“誒別啊”那男人賠笑道“這我們那兒好說呀您別氣來人,開門放行”,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