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素律打開匣子,見里頭是幾件樣式簡單的素色釵環。
樣式雖然簡單,但工藝并不簡單。
畢竟武利盈出身富貴,這里又是皇宮,很難拿來幾件尋常物件。
花素律廢了很大力氣才將自己頭上以裝飾好的首飾摘下,武利盈還在旁邊幫了她不少忙。
只這點首飾都弄得倆人滿頭汗,不過倆人誰都沒覺得麻煩,反而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泛起羞澀溫情。
但等首飾摘下,怎么弄上新的也讓他倆不約而同地犯了難。
武利盈捧著首飾匣,和花素律面面相覷
花素律從穿來起,每日都是多多她們服侍她起居洗漱。別說自己戴首飾,自己洗臉穿衣都沒幾回。
武利盈更別提。
他只會男子發髻,女子的頭發怎么盤
他看看花素律如瀑的長發散著,覺得這個樣子也挺好看,不盤也沒什么。
但這個樣子他看可以,沒辦法出門見人吶
花素律想叫隨侍進來幫她盤發,但武利盈卻不準。
糾結一陣后,武利盈放下首飾盒子,到自己的柜子里翻出條銀白色的發帶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武利盈用發帶將花素律的頭發編成長辮,最后用一根白玉纏絲銀簪將長辮盤起固定住。
他得意地看自己的大作,花素律對著鏡子看那映出的簡單整潔的發髻,面上忍不住泛起久違的淺淺笑意。
雖然樣式不規矩,但她頗合心意。
武利盈看到,羞澀地撓撓頭,心里分外開懷。
花素律回過頭“你到底要做什么”
武利盈臉上的羞意散了,他抱著手臂反問花素律“你信我嗎”
花素律突然不知該怎么回答。
憑心而論,花素律懷疑大多數人,武利盈也是其中之一。
可在武利盈面前,她說不出口
花素律抿了下唇,給出個違心的答案“信。”
時至今日,花素律已能臉不變心不跳的隨意扯出任何違背內心的話。
但今天說的話,并不單純的只是個謊言。
她想博一搏
只這一次,放肆一次。
那怕,她要為此付出代價
武利盈沒有看出花素律的偽裝,他笑著靠到花素律耳邊低語一陣。
花素律側耳聽著,面上疑惑愈盛“你究竟要做什么”
武利盈笑道“你既然信我,就不要問那么多。照我說的做就好”
花素律猶疑著看他,最終化作一聲如羽毛般的輕笑。
她坐在屋內,隔著門窗對外面的隨侍喊道“今日朕宿在武公子處,你們都去休息,不必伺候了。”
外頭的侍從們傳來回應聲,花素律對武利盈歪頭問道“武公子,這樣可以嗎”
武利盈十分滿意地點點頭,隨之拉起花素律走到后窗。
他躡手躡腳打開后窗,對花素律做了個請的動作。
花素律眉頭皺了皺,但還是踩著武利盈的腿,小心跳出窗子。
武利盈翻窗則比她熟練得多,花素律看他的動作,忽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這小子就是翻窗子出現的
武利盈帶著花素律躲避過站崗的宮人,左繞右繞,中途還抱起花素律,施展輕功翻過高墻。
最后站在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前時,花素律大概了解到了武利盈的意圖
一個小宮女坐在馬車上,看到他們的到來,立刻跳下車對他倆行禮。
小宮女年紀不大,看著應該與武利盈差不多年紀。推測來,大抵是從小入宮的女孩。
“奴婢靈霄,拜見皇上、公子。皇上、公子,萬福萬安。”
花素律看看武利盈,轉頭對靈霄抬下手“起來吧。”
“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