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哥有著和大嫂同樣的想法,現在見大嫂愿意打頭陣,他也就不急了。
朱二嫂看了大嫂一眼,她沒有大嫂這么厚的臉皮,人家才剛嫁過來幾天呢,就開這樣的口,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而認神與認物的,那每年都是需要拿祭品去供奉的,一般要等孩子長大結婚以后,才會脫契。
不過今年不一樣了,朱大哥一家和朱二哥一家,都把家里的雞鴨魚肉帶到老宅這邊,和年邁的父母一起過年。
而且,除了購買家里用的必須品以外,做父母的肯定還要給孩子們帶點小零嘴,比如買點水果或者糖果餅干之類的回去,讓他們花個一塊幾毛錢去給孩子們買零嘴或者會不舍得,但只是花個一毛幾分錢的話,大部分父母都是舍得的。
“我這是實話實說,媽才沒有這么小氣呢!”
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朱大哥也拋開顧慮,問道:“阿珍,說到做生意,咱家沒人比得上你,你覺得他們幾個適合做什么小生意?”
朱大哥也是狠狠的瞪了自家這婆娘一眼,他原本的打算是等吃完團圓飯,一會再找機會私下里跟自家的兄弟商量一下這事,沒想到這婆娘這點時間都等不了,而且直接向剛嫁過來的弟妹開口,這實在是太操蛋了。
現在距離大規模前往廣東打工還有幾年時間,而山心村這邊很顯然就不知道去廣東打工會這么賺錢。
這一波集資建校的風潮一旦到來,他們那耶鄧氏作為雙旺鄉最有名的宗族,那肯定是要出一波血的。
這話聽得兒女兒媳都一陣嘆氣,女人一旦嫁人,很多東西確實是不一樣了。
鄧允珍只是一時的情緒變化而已,丈夫的貼心讓她很快就高興起來,跟婆家的親人邊吃邊喝,好不熱鬧。
其他人也都以一種既期待又忐忑的眼光看著鄧允珍。
可以這么說,九十年代的博白農村,只要不讀書了,又還沒結婚的,不管男女,有沒有滿18歲,百分之九十九都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到廣東打工了。
小冬兒哦了一聲,乖乖的吃飯。
這么多事湊到一起,每年年底想不忙都難。
現在已經是八十年代后期了,就算還有很多農村人的生活條件不怎么好,但博白這里的鄉下人對于圩日是非常重視的,平時都留在村里不出來,每逢圩日就一窩蜂的往鄉鎮圩市涌去。
因此,聽到鄧允珍這么一說,朱大哥朱大嫂、朱二哥朱二嫂以及朱家的一眾小輩,都是大吃一驚。
朱旺和朱盛兄弟是既期待又不好意思,他們也覺得母親的做法有點急了,而且問的對象應該是滿叔而不是滿嬸。
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吃,后面這些大項目,目前還不用這么急著上,至少得給村民們一點發育的時間,不能手頭上剛有點錢了又上一個項目把大家榨干了。
朱俊杰把解下的圍裙放到一邊,嘴上抹了蜜似的夸贊道:“你這可不是簡單炒一下菜,你這是化腐朽為神奇,把這些配菜烹飪成美味的佳肴,我們今年可算是有口福了,長這么大過了二十幾個年了,恐怕就今年的團圓飯能吃上最好吃的飯菜。”
這話一出,朱俊杰不由得眉頭一皺,他覺得大嫂實在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這個場合說出這樣的話,阿珍才剛嫁過來呢,給她提出這樣的要求,那是答應也不好不答應也不好,這不是為難人嗎?
這話,朱家其他人都表示認可。
酒過三巡,看到氣氛正好,朱大嫂就借著酒意問道:“阿珍啊,我們這么多年一直在家耕田種地,日子過得挺苦的,伱是見過世面有大本事的人,你看能不能幫孩子們在縣城安排一份工作啊?
朱大嫂滿臉驚訝的問道:“阿珍,你說的是真的?去廣東打工,隨便進一家工廠,一個月都有一百多塊錢的工資?”
這其實也可以理解,蝦公籺畢竟是油炸的東西,而這個年代的農村除了少數人家以外,大部分人家都還極其缺油,誰會吃飽了撐的拿油去炸蝦公籺啊?
因此,家有小孩的都喜歡找算命先生算一算,金木水火土是否有缺陷,有的話及時找個契爺或契娘,彌補這一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