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策點了點頭,道:“不用心急。軍情營在各地的基地先要生存下來,把根扎深,才能長成參天大樹,畢竟,大梁城不是一天建成的,軍情營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變得很完美。”
正在此時,親衛來到書房外,報告道:“延州節度使袁鳷、鄜州節度使田景求見。”
延州和鄜州位于夏、銀、綏、宥有南面,兩州相距很近,是大林朝為了遏制黨項拓跋人而專門設立的兩個節鎮。侯云策趕緊道:“快請兩位節度使進來。”又回頭對錢向南道:“正是說曹操,曹操到,你留下來聽聽兩位節度使說些什么。”
兩名節度使一胖一瘦,都是三十七八歲的年齡,穿著輕便軟甲,經過長途跋涉,滿身風塵。
鄜州節度使田景才滿四十來歲,身材魁梧,很有將軍相貌。他是個急性子,看到一名氣度不凡的大漢帶著幾個人從衙門后院快步走出來,猜到此人就是近年來聲名鵠起的黑雕軍主帥侯云策,拱手道:“在下是鄜州田景。”
侯云策笑道:“在下侯云策。”又對著另一人拱手道:“這位想必是袁節度使。”
“在下延州袁鳷。”延州節度使袁鳷身材偏瘦,看起來頗為儒雅,只是眼光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殺氣,顯出武將本色。
田景是條豪爽漢子,大聲道:“大家別客氣了,我現在心里急得要命,快拿杯水來。”
一名親衛迅速拿了一個大碗過來,田景幾口就把這一大碗水喝完,擦擦嘴,道:“我是在渡過馬嶺水的時候遇上袁老兄的,我們過了馬嶺水不久,就遇到了鹽州敗兵。鹽州被宥州軍端了老窩,肖虎也被殺了。上次見面我還提醒肖虎要注意黨項拓跋人,這些胡人根本不能相信,肖虎還嘲笑我膽小如鼠。他膽子倒大,卻把命丟在了鹽州。不報此仇,老子再生個兒子沒屁眼。”
肖虎曾當過田景的副將,兩人都是急性子,臭味相投,關系極好。田景說到肖虎。已顧不得假裝斯文了,粗話也就如雨后春筍一樣往外冒。
袁鳷是個冷性子,心中著急,臉色卻平靜如常。他對侯云策道:“軍情萬分緊急,延州和鄜州是阻擋黨項拓跋人南下地兩道屏障,現在兩州主將都不在,雖說都有節度副使坐鎮,可是不能親自指揮,畢竟心中不踏實。我想休息半天,補充了糧食,就趕回延州。若失了延州,袁鳷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陛下砍。”
兩位節度使的到來,證實了軍情營情報的準確性。侯云策和錢向南對視一眼,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侯云策略為沉吟,道:“兩位將軍都還沒有用餐吧。你們先在這里用餐。我令人馬上去通知涇州城內地各位節度使,原定于八月十五日地會議改在今天下午開。軍情似火,實在耽誤不得。”
田景聽到侯云策完排午餐,才感到已餓得前胸貼著后背了,道:“吃飯,趕快吃飯,吃完飯就回鄜州,會就不必開了。”
袁鳷在旁邊看著侯云策,突然說道:“節度使當日從陜州派人把八百里加急公文送過來之時,我帶領延州軍已向南走了半天,接到加急公文之后,我馬上就退兵回到延州城,若沒有這八百里加急公文,延州軍和鄜州軍已經增援到涇州來了,若等到黨項拓跋人打到家門口,我們再率軍趕回去,黃瓜菜都涼了,萬幸,萬幸,節度使料敵先機,在下萬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