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策笑道:“若侯相不講,我一介粗人,又如何能得知這些事情。”
曹彬慢慢地坐了回去,倒了兩碗酒,舉起,和侯云策對飲而盡,“真沒有想到,侯相居然還知道這些小事。”
侯云策將大碗放下,道:“侯相曾任過鄭州防御使。鄭州可是一塊風水寶地啊。”
“曹將軍認為侯相在鄭州有何建樹。”
提起鄭州,曹彬由衷地贊道:“侯相在鄭州不過一年多,鄭州百姓至今提起侯相還是念念不忘,贊不絕口,開粥場、修淤田、辦鐵鋪、治瘟疫,這幾件事情真是功德無限,其后任就差得太遠了。”
這幾件事情皆為數年前侯云策在鄭州所辦實事,曹彬能一件一件實事求是地道來,不夸大,也不歪曲,敦厚正直之名確實名不虛傳。
侯云策對曹彬印象本來就不錯,趕曹彬出大梁是政治斗爭地需要,如今大局已定,收攏人心、聚焦人才就成了當務之急,道:“看來曹將軍是一個有心人,也是一個務實之人。”
曹彬見這個李云言談不凡,而他的另一個伙伴卻沉默不語,就道:“這位兄臺想必也是黑雕軍中人吧。”曹彬見師高月明有一雙藍色眼睛,已猜到他是胡人。不過,如今仍然頗有大武遺風,對胡人并沒有明顯的歧視,他也沒有多想。
師高月明故意粗著嗓子道:“我曾是侯相隨從,現在跟著李將軍。侯相是好人,如若不相信,你們到靈州、鳳州、同心等地去問問百姓,還有黨項人、大蕃人,都對侯相心悅誠服,我是胡人,亦對侯相死心塌地。”
劉熙古和曹彬對視一眼。
劉熙古心中還想著翰林之事,并不想他們深談,就笑道:“今日莫談國事了,大家好好喝一杯,醉一場,這才對得起大好春日。”
春日里,樂一場,醉一場,莫負了這大好時光,師高月明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望著侯郎的眼,已經有些模糊了。
明月酒樓外,突起一陣叫罵之聲,里面雜著些許胡語。
街道上,兩名高鼻深目的回骨漢子,被一群黑雕軍士圍在中間,這些黑雕軍軍士身上都掛著制式侯家刀,但是他們沒有出刀,對著回骨漢子拳打腳踢。兩名回骨漢子身材高大,雖然竭力抵抗,卻好漢難敵雙拳,很快就被黑雕軍軍士揍得鼻青臉腫。
一名回骨漢子怒極,將手伸到了懷中,另一名回骨漢子急忙喝道:“阿迪,別動刀子,他們人多。”
一名頗為壯實的黑雕軍軍士,猛地一個直拳,打在了被稱為阿迪的回骨人的鼻子上,這一拳極重,將回骨人阿迪打得金星直冒,他腦袋一陣昏眩,身體一輕,又被另一名黑雕軍抱住雙腳,重重地摔倒在地。另一名回骨人也同時被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