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轉性的危害性,陳芷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
此刻她已被說服,此刻也露出了思索,但一時間也想不出應對之策,夫妻二人同時郁悶了。
“哎哎”
將朱景淵從思索中喚醒,陳芷低頭提醒道“給你辦事那兩位,被錦衣衛給抓了,你救不救”
她說是錢瑞明和劉德言,這兩位也算盡心盡力辦事,不救的話貌似說不過去。
“這兩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干脆死了算了”
聽到這話,陳芷淺笑道“這倒省事兒了,往后王爺就不用費心用人,遇事全自己上多好”
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話,朱景淵氣不打一處來,怒道“這都什么時候了連你也打趣我”
“夫為妻綱嘛,王爺說什么臣妾應什么”陳芷莞爾一笑。
“你你”朱景淵再度無言以對。
幾息之后,朱景淵理順心中郁氣,說道“救還是要救的,給北司張乾去一道令,讓他設法把人弄京里來,過些日子風聲過再說”
朱景淵口中的北司張乾,便是錦衣衛北鎮撫司指揮僉事,在京城也是響當當的大人物,此時卻跟王府家奴沒兩樣。
“倒是鄭顯林何顧謹這兩個王八蛋,居然敢跟我陽奉陰違,得找個機會弄下去”朱景淵眼中泛著寒光。
這兩人表面答應配合他,實際卻跟朱景源賣命,這讓朱景淵極為痛恨。
可這二人畢竟是封疆大吏,眼下沒有明顯過錯,朱景淵也收拾不了他們,就只能等后面的機會。
朱景淵憤恨之際,卻聽陳芷問道“金陵那案子,小小一個薛家,怎么也敢來挑事”
“是老十三逼的,薛家那廢柴差點兒被他砍了”
思索一番后,陳芷問道“榮國府賈家和王家,跟薛家有些瓜葛,這里面會不會有事”
她雖出身不顯,但絕對是聰明絕頂,京城各大小權貴關系網絡,她心里都是有數的。
朱景淵一字一句道“即便沒有關系,外人只怕也不會信,所以還得敲打他們”
眼下消息閉塞,對于金陵的事,很少有人清楚內情。
薛家如此大膽提起上告,站在了朱景淵的對立面,旁人不會相信是朱景洪所逼,更愿意相信大家族有謀劃。
只聽朱景淵臉色越發陰沉“何況賈家跟老四,說到底還是親戚”
聽他說了這句,陳芷猛然間想起了那些事,面色沉重點了點頭。
“人家并無過錯,你能如何也不怕人非議”陳芷連忙勸解,她就怕丈夫氣昏了頭辦傻事。
“并無過錯哼哼”
冷哼了兩聲,朱景淵說道“前兩個,老頭兒起復舊員,賈政可沒少使銀子攀關系,給他一故舊謀了應天知府”
“這叫什么這叫行賄啊你能說沒過錯”
“賈家那破落戶倒不足為慮,可王家那邊”
威名赫赫的榮國府,在睿王妃口中竟只是個破落戶,連賈母所嘲的中等人家都算不上。
“王子騰不就是個總兵,他若不服就連他一塊兒收拾,五軍都督府候缺的勛臣,可都等著他讓出位置”朱景淵渾不在意。
前面那句,陳芷聽得出來是認真的,但后面這就完全是胡說了。
京營總兵官為正三品武將,比之賈政從五品工部員外郎,地位可重要得多。
拿捏賈政無關緊要,但要動王子騰,非得看皇帝的心思。
夫妻二人又商議了些事,朱景淵的心情逐漸好轉,最后二人一起到園子里散步去了。
沒走一會兒,朱景淵突然開口“下午你去了宮里,娘已經消氣了”
想了想,陳芷答道“消了,也沒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