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絆你,你自己摔倒的。”
“胡說,就是你絆的”
老頭不依不饒,揪著龔百歲不放,非得要個說法。
“干什么呢老索,龔百歲”
值班醫生見二人扭打起來,連忙過來制止道。
“這人欺負我老頭子,伸腳絆我,還打壞了我家祖傳的寶貝”
索老頭漲紅了臉對值班醫生說道,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個白生生圓乎乎的物事。
“這不是早上發的雞蛋嗎哦,忘了你們都是病人。”值班醫生一看有些哭笑不得。
“我要他賠寶貝,還有湯藥費”索老頭梗著脖子嚷道。
和其他地方不同,這邊的病友們對身邊的事情都是一派漠不關心,自顧自地在活動區和走廊上踱著步。
馬曉光也沒停下,還是保持著木然的神色,呆滯的眼神,有一下沒一下地走著,不過眼光卻不時地瞟著索老頭那邊。
這里是特殊醫院,可不能上前勸解,這一靠上去,就都穿幫了,只能讓索老頭一人表演。
反正一切都沒有道理,沒有邏輯,只要沒傷人,沒出人命,管他怎么鬧騰。
不過值班醫生顯然對這種事情還是有經驗的,叫來護士把二人分開,又分頭“話療”。
什么叫“話療”就是談話治療,不打針,不吃藥,就是這么跟你嘮
醫生的措施還是取得了效果,沒多久索老頭便恢復了平靜,也不再找龔百歲的麻煩。
龔百歲也只是呆呆地一個人杵在那里。
回到了病房,馬曉光靜靜地靠在墻邊,等著動靜。
“咚咚咚,咚”
“前輩,別敲了,這玩意兒太難,我搞不懂,沒人偷聽,您老直接說事吧”馬曉光悄聲說道。
“人心不古啊你們這些后生,把老祖宗的東西都丟光了這人絕對有問題”
索老頭在旁邊嘟噥了一陣,最后還是給出了馬曉光心里預料的答案。
“還請老前輩指點一二。”
馬曉光眼珠子一轉,還是謙虛地請教道,都到了這份上了,肯定要刨根問底兒,套一下底。
“那家伙身手還可以,我有意用的蒙古摔跤的步子,那家伙不經意地卻避開了,而且很隱蔽”索老頭悄聲道。
“老前輩真是學究天人,武藝高強,我們明天再合計合計怎么套出這廝的底。”
馬曉光這次是發自內心地贊了索老頭一句,接著便靠墻坐著一言不發了。
他在想從哪個地方著手套出龔百歲的底,又不驚動他的上下線。
現在看來,日諜這么設置雖然麻煩一點,卻很安全。
龔百歲是精神病人,就算要逼供也要顧及一下,另外實在扛不住,這人也是可以做替死鬼,上線下都可以保全。
算是一個人肉信箱。
廖雅荃那邊有人罩著,暫時動不了,而且有人監視,她也翻不起大浪,留著她比抓起來有用。
反而現在這個躲在暗處的日諜,很讓人撓頭,對龔百歲動手,對方可以靜默,這邊就一點辦法沒有啦。
監視龔百歲,也不現實,病人們都是隔離的,誰也不知道誰。
自由活動的時候,龔百歲除了關注過新來的人,并沒有其他表現,唯一的異常還是索老頭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