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甘拜下風地走了。
老爺子一臉慈愛地看著夏月初,直接問“丫頭,你師父是誰若是沒拜師,可愿意做我的關門弟子”
夏月初頭一回見到這種萍水相逢就想收徒的人,連連擺手道“老爺子,恩師姓沈。”
“沈”老爺子皺眉思索,“沈家似乎不收外姓弟子吧”
夏月初知道這又是一個誤會的,解釋道“恩師與揚州沈家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巧合罷了。”
“失禮失禮。”老爺子聞言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甘心地問,“不知尊師現居何處不知可否有幸能夠共同切磋研究”
夏月初聞言眸光一黯,嘆氣道“恩師已經仙逝”
“唉,上年紀了就喜歡東問西問的,真是對不住了。”
老爺子滿臉的遺憾,但是看著天色不早了,便說“丫頭,我姓廖,今個兒得先回去了,免得家里惦記,明個兒我在過來找你。”
第二天,廖老爺子果然又來了,坐在棚子里,一邊喝著夏月初帶來的茶水,一邊抽空跟夏月初閑聊。
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孩子都太忙了,或是不耐煩聽老人講古,所以廖老爺子抓到夏月初這個傾聽者,終于是打開了話匣子。
“想我小時候,家境還算可以,還被家里送去私塾念過幾年書。不過一來我不是個讀書的料,二來在我十歲的時候,我爹的生意虧空太大,家里賣了房子賣了地才勉強還清。那時候飯都要吃不起了,就業沒有繼續念書了。
當時我家那邊縣城,有個十分紅火的包席館招學徒,我爹說,去飯館學徒,再差也有口飽飯吃,就把我送過去拜師。
誰成想,我竟該著就是吃這碗飯的命。才用了五年便在店里做了廚子,一做便又是五年”
夏月初對老人家講古并不反感,前世的時候,師父也喜歡講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剛開始聽得無趣,后來隨著年紀的增長,漸漸倒是體會出些滋味來了。
“那您十五歲就開始自個兒掌勺了”
“嘖,想啥美事兒呢”廖老爺子搖頭道,“先當改刀后做面案,直到二十歲才算是正式地滿師出徒。
做學徒雖然包吃包住,但是沒有月錢,我在包席館做了十年,也未能給家里添半兩銀子,爹娘靠著鄉下的幾畝薄田,勉強混個溫飽。
滿師出徒必須得擺謝師酒,那會兒家里窮得連擺酒的錢都借不到。最后還是我師父看我可憐,偷偷借給我十兩銀子,讓我擺了謝師宴,這才名正言順地出了徒”
“您師父真是宅心仁厚。”夏月初忍不住感慨道。
要知道在古代,做學徒可不是王樺那么輕松的。
每日早起晚睡,天不亮就要抹黑起來,清掃廚房,收拾炭火煤灰。晚上還要按照大廚的吩咐,在大廚們都收工之后,處理第二天需要用的食材,一直干到夜深才能去休息。
跟廖老爺子的學徒經歷比起來,王樺簡直是掉進了蜜罐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