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再無話,舒嬋望著窗外,細細回味起溫在恒說的話來。經歷過,才知道什么無足輕重棄之不痛不癢,什么彌足珍貴失之痛不欲生。曾經她以為自己深愛的柴少主,放棄了,其實也不痛不癢。讓她痛不欲生的,是那未謀面的孩子……
來到戴府,竟然見到了大都督奉忠,舒嬋擔心溫在恒的介入會引來更多的注意,這不就是了。便是個商界巨擘,在這軍權當道的亂世,也不至于讓大都督屈尊過府探望。
果不其然,相互引見,說了幾句場面話后,奉忠就打探起舒嬋的來歷。
“不知舒娘子先夫何人?”
“先夫出身河西柴氏。”舒嬋答道。她這么回答自有深意,不說北晉國姓柴,河西柴氏亦是當地望族,子弟多了去了。再者,相隔萬里,奉家的手再長也伸不到河西去。
“哦?”奉忠挑眉,又問,“可是北晉皇族?”
舒嬋笑了笑,道:“同姓不同支,別說五服,有八服的話也都出了。”
“某看舒娘子年紀不大,不知尊先夫是怎么過世的?”
“開春時騎馬過冰河,掉進冰窟里,被水流沖走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只立了個衣冠冢。這么多年過去……我已經沒有任何念想了。”舒嬋眉頭輕蹙說道。
眼見美人憶起傷心過往,愁緒絲絲攏峨眉,楚楚可憐,蔡逍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可惜了,可惜了!”
也不知他到底可惜什么,奉忠淡淡看了蔡逍一眼,視線轉向溫在恒。他雖然面上平靜無波,可緊握的雙手還是露出些許端倪,他很在乎這個女子。然而,與其讓別人拐彎抹角的打探,還不如他現在單刀直入的問。
“舒娘子既嫁去河西,與溫將軍是如何相識的呢?”
舒嬋料到他會問這個話題,遂也不慌張,如常的看向溫在恒,道:“這就說來話長了,不如溫將軍來說吧?”
溫在恒清了清嗓音,遞了個眼色,問:“那我可說了?”
舒嬋含笑微微,倒要看看他會怎么編。
“我和嬋兒算是不打不相識,我少時有次帶著兄弟跟人在街頭打架,打得對方抱頭求饒,誰知這位小女俠路見不平,用彈弓射我,一打一個準。后來,我就找到了她家,隔三差五的爬墻頭騷擾,直到我入了軍營才沒去。過了有半年,忽然記起了這個樂子,又去爬她家墻頭,結果她家早已人去屋空,不知搬到了何處。再后來,我奉命去河西送嫁,偶然得見她,才知她已嫁為人婦……總歸是相識太早,懵懵懂懂,相逢太晚,恍恍惚惚。”溫在恒說罷看了舒嬋一眼,眸中隱含得意之色,似乎很滿意自己編的故事。
“難怪溫將軍和舒娘子如此熟稔,少時的情誼最是珍貴難忘。時隔這么多年,能在泉州再次相逢,看來溫將軍同舒娘子緣分不淺!”奉忠說著又打量了舒嬋幾眼。
前幾年父親要把小妹許配給溫在恒,被他給推拒了,小妹說他心里早有別人了,他當時也就隨便聽了一耳朵。誰知,還真是這個原因!溫在恒現年二十有七,還是光棍一條,雖未明說二人的關系,但又是懵懂懂懂,又是恍恍惚惚的,這情絲細密得都快織成繭了!也難怪他癡情,早早的遇上這么個絕色佳人,又怎會再看得上別人?
奉忠覺得不管溫在恒說得有幾分真,他這樣的人表露出來的感情是不會摻假的。這位舒娘子怕要將他父親的得力干將拐走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