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話間,來山里野營和住旅館的游客們也都發現了異常,準確地說,是被臭氣熏起來的。山坡和山頂充斥著嘈雜的人聲和晃動的照明燈,電力系統貌似陷入癱瘓,旅館和停車場一片漆黑。待大家弄清湖水已覆蓋了整片山谷,紛紛掏出手機想要打緊急電話,卻發現手機也被剛才的怪聲震成死機。這下都慌了,紛紛跑去停車場打算開車逃離此地。汽油車倒是能開,電車全部死火,沒車開的人只好搭別人的車離開。
就這樣,大部分游客在短時間內離開了龜峪山,剩少數年輕膽兒大的聚集在旅館旁的停車場上,在寒冷的臭氣中興奮地注視著事態的發展。然而沒過多久當中一人便開始大聲慘叫。同伴們用燈照他,發現那人胸前有只三條腿的大蜘蛛摟著他的脖子,嘴巴開開合合,吭哧一口咬掉了那人的鼻子,又一口把他的雙唇咬得血肉模糊。
還好同伴中有人帶了匕首,朝著蜘蛛的腿一頓猛砍,三條腿變成一條腿,蜘蛛滑落到地上。然而這伙人也都被嚇破了膽,不管有車沒車撒腿朝山外跑。要不是因為還沒找到蓓蓓,小羽這幾人也不想待下去了。
“想起來了,”司榆半瞇著眼,邊回憶邊說,“有人往湖里扔了什么東西。對,我當時正要進帳篷休息,看到湖岸某處走來一人,朝水里扔了個什么東西后又離開了。”
“那人有沒有帶照明設備?”姚誠問。
司榆一愣,“對啊,我說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呢。那人身上沒半點兒照明的東西,卻像能暗中視物一樣敏捷靈活。”
小羽立刻想到詠徽,這小子果然是來這里搗鬼的!他們嗜血一族晝伏夜出,眼睛對暗物的敏感程度肯定比普通人強得多。
記得姚誠曾告訴她,海脈的覆蓋范圍不如天脈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要來湖里動手腳嗎?臭小子真是不學好,整天跟壞蛋混在一起,枉她還惦記著撮合他同允佳,他配嗎?現在大家都被他一個人害慘了,真是越想越來氣。
“把照明燈給我,”小羽說,見到剛才那人的慘狀她無法不擔心蓓蓓,“我再去找找。”
“不會有的,都已經找過了,”向槐語氣肯定地說。
“總不能就這么干等著,”小羽雙腳已離地。
“等等,”姚誠拉住她的胳膊,“我跟你去。這里很詭異,有我在好幫你拿主意。”
“你怎么去?”她沒好氣地問。
“你背我呀。”
“你神經病啊!”她掙脫了他,騰空而起,“只有你長著腦子,我沒腦子嗎?”
“萬一找著了,”姚誠在背后喊,“記得不許背她、只許提著她回來——”
小羽手中拎著照明燈飛回營地,下方的帳篷已被那些變態動物糟蹋得不成樣子。想來想去,覺得蓓蓓實在沒理由大半夜出去瞎逛,最有可能還是去了洗手間。待飛過去一瞅,可不就趴在洗手間小房子后的草地上嘛!那倆人還說找過了,什么眼神啊?
雙腳落到蓓蓓身邊,將她扶起。還好廁所地勢較高,蓓蓓身上的衣褲沒怎么濕。只是身上怎么這么冷呢,摸著跟石頭一樣,當然人昏睡過去后確實會體溫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