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倍受打擊,無奈之下,收攝亂緒,問:“那這個黑民躲在哪兒?”
乏加不再理我了,真是開不起玩笑的孩子,當初她用鬼歌折騰我,我也沒不理她。
我問其中一個神態關切的女子:“小姐,向我描述一下那個男人。”
她說:“這人很強壯,有些兇,頭發長長的,但面容很英俊,不超過二十歲。他一看就是那種幫派角色,身上紋著花紋。”
我問:“怎樣的花紋?”
她說:“一個拿劍的惡魔,像是那種瘦了許多的紅色惡魔。”說到這里,她低聲說:“他本來絕不會暴露肌膚,可那一次很偶然,這一層的通風系統壞了,他除下衣服擦汗,我才看見,他肌肉好得很呢!”聊起這,她的眼神變得火熱起來。
我驚訝于這女人居然不怕這兇惡的嫌犯,甚至毫不掩飾對他的喜愛,莫非對女人而言,對愛情的渴望當真大于一切嗎?
我問:“這人平時在哪兒工作?”
她說:“他替集市打掃垃圾,別看他那樣,為人很老實。”
這可讓人大跌眼鏡——能被游騎兵少校看中的男人,一身幫派打扮,居然老老實實地掃大街?
我說:“你有多久沒見到他了?”
她說:“就三個小時吧,我大早上就看見他出門了,隨后發生了火災,黑棺自動滅了火。”
我注意到她的房子與這一間正相對,從她狹小的窗口,有一架望遠鏡。
我問:“你偷看這間屋子?”
她干脆地說:“是,我忘不了那個男人,所以我看他在閣樓換衣服,他也不在乎。”
我吃了一驚,又心生希望,說:“那你看見究竟發生了什么嗎?”
她仔細想了想,說:“并沒有,事情發生時,我可能還沒睡醒。”
我說:“真的?我看你只是喜歡那男人,所以替他作偽證!”
她用力搖頭,說:“不,我真的....真的....我想不起來,我也許正好在看窗口,看他回來更衣,可我....”
我嚴厲說道:“此事牽涉極大,如果你知情不報,我可以把你趕出黑棺!讓你連黑民都做不成!”
她急道:“不要,我....”忽然間,她雙目翻白,在我面前暈倒。
這情形很不對勁,似乎是某種精神沖擊,強行令她遺忘所見之事。我命民兵將她摻走。
薩爾瓦多說:“如果....這事兒牽涉到邪術與魔法,不如去問問那個驅魔師?或許會有線索。”
我這才想起還這茬,問:“這人會不會是個騙子?”之前我已經在奸商手中上了個大當,對黑棺中的陌生人總不免戒備。
薩爾瓦多說:“那可是邁克爾侯爵要見的人,驅魔師就算有一百顆腦袋,只怕也不敢耍侯爵。”
彌爾塞也說:“屋子里邪門的很,你也感受到了那種精神壓迫,如果那個驅魔師真的靈驗,倒也不妨一試。”
我心里不是滋味兒:想不到我這熟讀一本偵探之人,居然要借助這招搖撞騙的神秘學家,可不論如何,那個驅魔師是難免要去見的。
繞過一片矮房,見到一片低墻,墻上是黑瓦的屋檐,點綴著植物,竟是個鬧中取靜的寺廟。